陆本炽这才仰天大笑,“好!”便即以游龙吟刀劈来,龙吟之声大盛,似乎未有手下留情的打算。
既战,陆三川必全力以赴,但见这一刀劈来威力无穷,以自己功力实难正面应对,即使起乾陵虚步,闪至异侧,而后“千啸狂歌”出,其势汹汹,如惊涛骇浪。
陆本炽仍是以“游龙吟刀”应对。
陆三川不得不再次收回剑,撤出数丈之外,望着陆本炽手中单刀片刻,立时有了主意。父亲游龙吟刀使得如火纯情,无论我以何种招式逼去,他皆可用游龙吟刀与我正面应对。既然正面讨不到便宜,我便从侧面攻去。既然父亲胜在霸气,我便以技取胜!
陆三川连使乾陵虚步,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陆本炽身周,叫陆本炽不能辨别方向,随后找准破绽,一招竭尽全力的“一矢穿心”,正对着陆本炽背心刺去!
陆本炽自知步法不及陆三川,自不会与他白费力气,只是屏息凝神全神贯注,以气息警戒四周,待到察觉息止,便立时转身劈出一记重斩。
陆三川见刀劈来,并不收剑回撤,而是凝神望着那柄裹着龙吟的单刀。陆本炽出刀虽快,但在全心投入的陆三川眼中,刀刃极其锋利的单刀却是缓缓劈下,待到刀刃离手中长剑仅剩三寸距离,陆三川才迅速收剑,闪身一跃,来到陆本炽洞口大开的右侧,一剑刺出。
纵使陆本炽再想躲,却已然躲避不及。那柄灵活写意的长剑,割开他的衣袍,在肋间划出一道血痕。
陆三川见着殷红,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伤了的父亲,失声叫道:“爹!”
陆本炽依是一张不苟言笑的面孔,丝毫不受影响。他转正身子,收刀反握,刀尖在前,当枪矛一般激射而出。
陆三川反应迅敏,向右一躲,正要向陆本炽认错,却听得一声惨呼自背后传来。他转头望去,见童奇不知何时躲在远处偷窥,此时胸口插着一柄单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原来爹要杀的并不是我。
在他思索之时,陆本炽已然阔步走去,步步生风。对于铁骨男儿来说,破点皮算什么?
陆三川也只好跟了上去。
陆本炽一言不发,走到童奇尸体旁,抽出单刀,而后用童奇华丽的衣服擦净刀上血渍,才转过身面向陆三川,面无表情。“武功不错,将乾陵虚步与竹影九刽结合地非常完美。好了,将这尸体拖去埋了,而后下山去吧,我要和你娘单独呆一会。”
陆三川心结无法解开,着实难受。但陆本炽已下了吩咐,他身为人子,自然不能不从,拱手向陆本炽行过礼,道:“是,爹。”
陆本炽走出几步,忽记起了什么,停下脚,背对着他说道:“记着,有些时候,哪怕你再不愿杀人,也要出手。这天下,无能为力的事多了,你只能去顺应。”
陆三川铭记在心,低头作揖,应道:“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