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川扛起童奇的尸体,行出数里之外,随意找了一处地将其埋了,只是心中有一疑问,实在想不明白,便与苏青问道:“青儿,你说爹这最后一句话究竟指的什么?是说童奇该杀吗?”
苏青方才在一旁全程陪望,虽然心中想的只有陆三川,但对于陆本炽,仍是时不时的在注意,“以我看来,陆大侠当有其他意思。他或许是希望你能够决绝果断一些。”
“是这样吗?”陆三川随意应了一句,望着那个刚刚被填满的土坑,失神落寞。
苏青点了点头,又道,“川哥哥,以今日情状看来,陆大侠并不讨厌你,反而颇为牵挂你的情状。或许他说出那样的话...的确是有难言之隐吧。”
陆三川苦笑了一声,“若有难言之隐,为何不与我说?孩子不就是应该替父母分担一些痛苦的吗...”
苏青很仔细地想了一想,而后摇了摇头,“这我确是不知...我从小没有母亲,至于爹,也是可有可无。川哥哥,你现在的心情,我实在理解不了。”
陆三川虽然因陆本炽的怪异举动而倍受煎熬,但他听苏青话语之中颇为失落,便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下巴轻轻剐蹭在她头顶,“青儿,你有我呢。”
苏青像个孩子一般嘻嘻一笑,抬起手,紧紧抱住陆三川。
天门。
第五铭得知消息,思索片刻,即问道:“陆本炽与戴恩德交手没有?谁胜谁负?”
龚青答道:“尚且不能接住陆本炽一刀。”
“啊?”第五铭大惊失色,背负双手,焦急地来回踱步。他想去,想在天下人面前一举斩杀陆本炽,以此证明自己,但他又很是担心,自己与戴恩德尚且不能分出上下,又如何是陆本炽对手?
万般纠结之下,他只好请教龚青看法,龚青道:“去!”他问原因。
龚青答道:“陆本炽武功高强,一点不假。但万物相生相克,武功也有相克之分,戴恩德潇湘夜雨胜在巧妙,陆本炽游龙吟刀强在霸道,巧妙自然不是霸道的对手。门主的武功胜在快,倒是可以与霸道一搏,况且有画剑在手,胜算更是多了一分。倘若果真败下阵来,倒也无妨。比武之时必定人山人海,门主大可以卖个苦肉计,骗得他人引刀劈向陆本炽,就算无人敢上前...门主可还记得武痴?”
第五铭皱眉道:“武痴贺安?”
龚青道:“正是!只要我放出消息,说游龙吟刀陆本炽与朝天门门主将在七月初七于车覆山比武,那武痴贺安必定赶来。到时便是三人乱斗,门主只需装出与二人缠斗的辛苦模样,到得二人精疲力竭,一剑将他们二人杀了即可。如此一来,您不光替江湖除了一害,更是名扬天下,升列五杰之位。况且,五杰之中张戈隐退,乐莫生与秦踏歌不知所踪,柳羌死在了黑风寨手里。您只要杀了贺安,便是名正言顺的天下第一!”
第五铭虽然担忧敌不过陆本炽,但经龚青如此一分析,顿时觉得胜算增加不少,况且,“天下第一”这四个字,实在太诱惑。他也便不再多加考虑,眉开眼笑地拍了拍龚青肩膀,赞许道:“龚青,你可果真是当代孔明!幸亏有你,我才能一路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