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在你们那里还好?”
一人答道:“多的事情我们并不知道,只知道这位姑娘原本并不在我们部落,是新近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对了,是可敦身边的亨达将军亲自带来的。她一来,就受到可敦的礼遇。”
这样?还是没有这三年的内容啊。纪涵略点一下头,笑道:“不瞒二位,这写信之人,正是老夫遍寻不着的女儿,骤然得了她的消息,心情激荡,难免失态,让二位见笑了。”
“不敢,不敢。”二人微笑着。看这架势,赏钱定然少不了了!
出门时,二人各背着个包袱,喜笑颜开的走了,包袱不大,但似乎很有分量。
送走客人,纪涵不敢再耽搁,亲自拿着信去了隔壁,长公主府。三年前,他曾进去过一次,见到了苦苦思慕二十年的爱人,却是带去一个噩耗。现在,他终于敢再去登门,亲手拂去笼罩在她头上的阴云。
耳边是不绝于耳的欢呼,大笑,虽然缩在帐篷里,这乱糟糟的声响还是一点不落的往耳朵里钻。真是小家子气啊,不就赢了那么一小场吗,至于高兴成这样吗?难道不知道这只是昆比拉打众多儿子里面最无用的一个,难道不知道这场胜仗会引来墨索尼疯狂的报复?安澜真恨不得找两根木棍塞住耳朵。这么乱,她简直没办法思考了。
面前的小几上,是一幅跟几面一般大小的地图。标注着己方、敌方的驻扎地,及大概的兵力部署。安澜一根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昆比拉打这老东西,定然是不敢露面的,无妨,她本就没把他算在内,有外患,有内忧,这盘棋该如何下,才能将这两颗毒刺一并拔起呢?
届台的唯一耿直的亲信已经战死,他曾派出两人去大帐求援。奈何路途遥远,且届台行动迅速,所以昆比拉打还没做出支援的决定,就收到了儿子战死,头颅被丢弃在他自己的大营的消息。
一个南朝烧制的做工精美的细瓷酒壶被砸落在地,紧接着,昆比拉打又掀了桌子,零零散散许多东西滚落在地。“蠢材,废物!”他大骂着,目露凶光,“斡尔罕!我还没收拾你,你倒送上门来!这是逼着我在有生之年灭掉你这个所谓大汗,自己来做吗!好,我奉陪!”
南来的官道上,一支队伍裹挟着烟尘,急速北进。进了潼城,一分为二,大队继续向北出城,领头的几十匹马转而去了城中的大将军府。黑衣黑甲的李征利落的下马,大步走进府中,门口的守卫没有人问更没有人拦,这是谁?不认识,那就别在北地混了,回老家种地去吧。
“大将军!”李征抱拳道。
陈寻从座椅上起来,微露歉意:“还想着让你回家多歇息几日,战事又起,一来一回,白让你跑了这么多天。”
“大概是属下天生劳碌命,不怪大将军。”还能开玩笑,看来精神还不错。“现在情况如何?”
陈寻:“派了人严密监视,必要把战局控制在可干预范围内。斡尔罕部中,目前参战的只是苏克哈旧部,打的是给忽塔尔报仇的旗号。统兵的是斡尔罕长子由巳弗和第三可敦拉勿黎,做主的却是一个带着面具的来历不明的女人。”
“可知道如何称呼?”
“纪曦。”
“纪曦……”这两个字念在嘴里,仿佛嚼出了甘甜,让李征石化了三年的冰寒面孔瞬间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