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三人驱车赶到九藤镇上时已是下午五点多钟,夕阳斜挂,天色将晚。
一路之上,陈大江二人没难为黄土,却也很少搭理他,场面有些冷清;显然孙股章的遭遇给他们不小的震撼。
扈红叶出手之后,就消失不见。
黄土乐得清静,只屏气凝神,运转玄阳真诀修复创伤;进派出所大院时,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对玄阳真气的体会也更深一层。
他是九藤镇常住户,对于派出所并不陌生。往日里,到了傍晚,起他们下班,只有值班民警在屋里看电视,非常安静。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
黄土老远就瞧见,十几个打扮各异的男女正在民警的呼喝下,稀稀拉拉站队;好不容易才站好。
一名年轻女警神情严肃,走上前去,手持花名册,开始点名,而后开始训话。
黄土认得她,正是昨天刚到的何玉容,专门前来调查群众伤亡案件。
“这位何专员似乎十分负责,与那孙股章有天壤之别,可见民警也是良莠不齐。嗯,被训话的这几个人似乎有些熟悉……是他们?难怪难怪会来找我……”
他目光何等犀利,很快就认出了这些人,不由暗暗摇头。
九藤镇拜神之风很重,共建有土地庙、关帝庙、玉皇庙、观音娘娘庙等大小庙宇十一座,此外还有八名跳大神、看邪、算卦等角色。
眼前被训话共十七人,加上黄土和那名外出打工的庙祝,不多不少正好十九个。
“这位女警同志以为是我等作祟,却是南辕北撤。”
黄土被陈大江两人扶着下了车,就听见何玉容严厉的声音:
“不许装神弄鬼,不许借鬼神之事,愚弄百姓,榨取钱财,扰乱社会治安,并且要无条件配合派出所对案件的调查。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辞。”
……
“一旦发现此类事件,我们将坚决予以打击和取缔,触犯刑法者,我们将移交司法机关进行严肃处理。”
她本是个模样俊俏的女郎,身材尤其挺拔,配着合身的警服,越发的英姿飒爽,非常养眼;只是眉宇之间散发出着凌厉,令人不敢正视。
见黄土三人到来,只是朝陈大江微微点头,继续训话,旁边自有其他民警接应。
“昨天晚上,本镇发生了四起恶性伤人事件,三死一伤,作案手法与前几次类似;可见犯罪分子仍藏匿在本镇,我们怀疑有人从中作梗,准备一一排查……”
“昨天晚上的检查之中,除了六里村的刘老邱外出打工外,只有一人不见踪影,彻夜未归!行为极其恶劣!”
说到这里,目光转向黄土,微微冷笑。
被训的庙祝、神巫等一大早被招来,虽然不明白真正原因,但见彼此身份,也能猜个大概,比对之下,正缺本镇最大庙的庙祝黄土,有人担心,有心窃喜,有人漠不关心,有人只想证实自己清白……
见他被两名民警带回来,忍不住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黄土心里一咯噔,暗忖:
“没想到她会带人排查,碰个正着,却有些麻烦。”
他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看何玉容有何话问。
陈大江不太清楚里面的事,找条凳子让黄土坐下。站在旁边听。
何玉容这才发现黄土鼻青脸肿,神情萎顿,似乎被人蹂躏过一番,不由微微诧异;撇开众人,上前来看,确认之后,脸色更沉,问陈大江怎么回事,声音冷淡:
“陈警员,这是怎么回事?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能伤害对方,这是纪律!你不知道么?孙股章人呢?是不是他干的?这个混蛋!”
何玉容和孙股章有嫌隙,十分讨厌她的小人作风,得知县局派孙陈二人来,本就不喜,却没奈何。如今见到黄土狼狈,想起孙股章平日作为,立刻起了疑心。
陈大江知道两人的矛盾,脸色有些难看,只得把前情说了一遍。
何玉容听罢,冷笑不已,对此事没任何表示;只让所里民警请他们到屋里休息。
她又转向了黄土。
“你昨天为何一夜未归?”
“有事外出。”
“昨夜镇里发生数起恶性伤人事件,有人在马家寨装神弄鬼,一年轻女子在家里遇袭,至今昏迷不醒!”
“哦?”
“恰有群众看到你在马家寨出现过,可否属实?”
“嗯?”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是还是不是?”
“属实。”
“徐灵芝母子遇袭一事,是否和你有关?”
“无关。”
黄土据实回答,何玉容却微怒:
“哼!还狡辩!我警告你,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严肃对待,如实交代问题。”
黄土见她咬着不放,仍是摇头,他知道一旦与警方有了牵扯,必然会浪费大量的时间,平白浪费救治徐灵芝的机会。
“确实没有伤害徐灵芝母子。”
何玉容欺身上前,一把揪住黄土前胸,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