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
夜色迷离,空气中氤氲着薄薄的水雾,天空还还是蒙蒙的一片,整个人城市就像是沉睡了一般寂静。
某豪华别墅内,一个男人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书房,随手摁下机关的开关,面前的书柜往墙里凹陷,开辟出一条暗道。
男人穿着连帽的黑色卫衣,帽子戴在头上,踩着一双居家灰色拖鞋,单手揣着兜,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散漫。
进去之前,男人还下意识地看了眼书房已经反锁了的门,抬步走向暗道。
穿过一小段漆黑无光的暗道,男人来到一间暗室。
这间暗室蛮宽敞的,左手边整整齐齐地摆放了很玻璃大罐子,每一个玻璃罐子的身上,都会贴上标签。
标签上记录着出生年月日,星座等等。
室内很灰暗,开了一盏很微弱的灯,只有泡在罐子里的无色液体泛出淡淡的光泽。
右手边是一个被贴了满墙的照片,照片之间也被不少细线链接着。
男人走到右手边的桌子前,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墙上照片里的每一个人,唇角微微起伏。
接着,他又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那堆玻璃罐子,眼底这才有了笑意。
他的笑不似那种开心,反而是那种得意,骄傲的笑。
看着那堆东西,他的眼睛里有了光,像是在欣赏自己的“艺术品”一般,昂起下巴。
他走到一个比较小的玻璃罐子前,隔着透明玻璃,能够清楚看见里面的眼球。
情绪上来,男人又不受控制地开了音乐,独自一个人自导自舞,顺带哼起了小调。
跳了一会儿,他停下来,来回踱步,双手环在胸前,像是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声音幽幽地道:“下一个,是谁呢?”
“……”
*
1月30日,清早。
霖城的天气在逐步好转,临近除夕和二月,太阳也上班的勤快了,空气变得有点干燥。
然,天气虽放晴,好心情却没能随之到来。
盛柏病倒了。
是在昨日病倒的,他没让李叔走漏风声,偷偷去请来了私人医生张理,生怕惊扰了盛屿晨他们。
但纸包不住火,次日盛屿晨就得知了此事。
顾意知道了之后,和盛屿晨一块去了老宅。
和盛柏相处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从见到顾意的第一面开始,他遍对顾意很热情。
一开始顾意是有点警惕的,但时间久了,彼此之间渐渐的也就熟悉了。
说有感情不会有太多,顾意本来就也不是特别容易被触动到的人。但说没感情也不可能一点都没有。
而且,从盛柏的身上,顾意仿佛又重新感受到了像外婆那般的温暖。
所以她希望盛柏平平安安,好好的。
二人赶到老宅时,盛柏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和李叔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从外面看上去,盛柏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能说会笑的很正常。
或许盛屿晨看不出来,但顾意将目光落到他身上时,就看出来了。
盛柏的脸颊两侧有微微的凹陷,笑起来的时候因为堆积到一起,所以看着就不明显。
心急如焚的盛屿晨看到这样的盛柏,显然是有被安抚到的,奔跑的步伐也逐渐慢了下来。
他那颗乱跳的小心脏可算是安定了下来。
就在刚才来这的路上,盛屿晨的脑海里就盘旋着一个想法,虽然那个想法他一直都是规避,可总是会忍不住的往那个方向想。
每每想到那个画面时,盛屿晨的心中就会愈发的慌张。
“爷爷!”
盛柏闻言抬眸,看见时他们二人,顿时乐开了花儿。
“小晨,意意,你们怎么来啦?”
顾意莞尔地点头:“爷爷,我们来看您。”
盛柏笑着说:“我刚刚还在和李叔说呢,打算着明天该是叫你们回来一块过年,还是让你们俩过二人世界。”
盛屿晨下意识回头去看顾意,像是让顾意做决定。
顾意:“当然是和爷爷李叔一块过了!”
二人世界的时间天天有,他们当下最需要做的,就是珍惜和盛柏相处的时间。
可没等他们乐呵多久,外面就来了人。
来了三四个人,为首的还有一个女人,看样子来头不小,也不是善茬。
盛柏和李叔都眯起眼来看,李叔先认出了来人。
“老爷,是二叔公家的人来了。”
盛柏的母亲只生了两个儿子,盛柏为大,他还有一个弟弟。
他弟弟娶妻后,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年轻时盛柏和弟弟一块白手起家拼搏,一点点造就了如今的盛氏集团。
不过弟弟的贡献不算大,所以盛柏的股份多些。
今天来的那个人是盛柏弟弟的大女儿,也算是盛屿晨的姑姑,盛悦。
盛悦阴沉着一张脸,看上去就是来找茬的。
她看到盛柏时只是打了一个招呼,都没有怎么带笑,看得出来她此时心里正压着火。
她转而看向盛屿晨,余光随意的瞥了顾意一眼,语气含着不满:“小晨,你这娶的都是什么媳妇?”
盛屿晨见她态度不好,脸色也是紧绷着的,平时里他们本来也就不对付。
盛屿晨:“大姑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盛悦指着顾意说:“你自己问问你媳妇啊!”
“我今天去谈了一个合作,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你媳妇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