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爹不是蜀中唐门为了给易百里报仇所杀了?这么说,当真是潮信楼下的毒手?”任天白这些日子以来,心里始终琢磨此事,柴正身为京师刑部总捕,知道的必定远比自己多,赶忙追问一句。
柴正摇了摇头,放下筷子沉吟道:“唐门若是要给易百里报仇,绝不会让人死的如此痛快!可要说此事是潮信楼所为,其中又让人十分有些费解,潮信楼虽说是吃拿钱消灾这碗饭的,可向来不跟朝廷做对,这一次贸然出手杀了你父亲,道理上也有些说不过去,就算你爹在江湖上有几个仇家,可要以万两黄金买你父亲一条命,绝非易事,况且当日那刺客动手之前,也曾说过你爹不止万两黄金,这么算来,江湖上能出这么一大笔金子的,屈指可数!我这些日子以来,也一直在琢磨此事,十分有些疑心此事是有人假借潮信楼之名所为!”
任天白听的有些糊里糊涂,自己父亲既然不是被唐门所杀,又不是潮信楼动手,那江湖上还有何人想取自己父亲性命?柴正却是笑了一笑道:“此前我曾担忧你在华州安危,让小女同小徒前去华州寻你下落,不想他们办事不力,竟然跟你失之交臂,前几天又送回信来,说要在武昌府等你下落,看来他们俩人是要等个空了!”
“这个是小侄的不是了……”任天白不觉有些讪讪道:“当日在华州之时,他们实则已经寻见我了,只是我那时一心想着走一趟南京,或许能寻个门路,没理会他们,倒不是他们办事不力,还望世伯莫要怪罪他们!”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想的也没错!”柴正面带嘉许,点了点头道:“只是不知贤侄你今后如何打算?若是不嫌弃,我倒是可以修书一封给西安府总捕头,让你回去在他手下找个差事做,只不过如今这江湖上流言四起,与你恐怕有些不利!”
柴正心里原本是想将任天白留在京城,凭着自己京师刑部总捕的名头,那里都能给任天白找一碗饭吃,可柴影若、顾层云两人此前送回信来,如今连东厂都在寻任天白下落,留他在京城,反倒有些不妥,毕竟东厂乃是天子一手统管,如何会将自己这个刑部总捕放在眼里,因此让他也是有些十分难以决断,更不能将此事告诉任天白知晓!加之东厂两大挡头在华州,似乎只是要寻什么物事,并未找任天白的麻烦,这才想着让任天白回去西安府,只要任天白孑然一身,谅东厂也不会太跟任天白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