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深沉阒黑，没有人能看得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就这么的沉默着。

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忙着抢救生命的医生护士和焦急等待着的病人家属，匆匆来匆匆去，尖细、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膜。

但无人嫌吵。

医院的急诊室，向来是经历过最多生死的地方。

这里，连同空气中，都仿佛常年掺杂着沉痛的气息。

沉默了半晌，秦臻从手掌中抬起头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秦铮，咬了咬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没说出口，又低下了头。

秦铮在他的旁边坐下。

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问。

他等着秦臻自己说出口。

秦臻攥紧了手，手指不停地抠着掌心，他的心乱成了一团乱麻。

血红色的画面不住的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只要闭上眼睛，半个小时前的画面，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他的视网膜上，让他避无可避。

他的心里好似翻起了滔天的巨浪，让他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又过了半晌，秦臻才最终下定决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眸子，眼睛一瞬不眨的注视着自己的鞋子，道：“常兆军死了。乔军干的。”

他的鞋底上，沾了鲜血。

是他走进常兆军家里时，不小心踩上的。

秦臻继续说道：“身中十三刀，致命伤在后颈。他的整个脖子都快被砍断了，估计当场就死了。”

说到这里，秦臻顿了顿，看了一眼紧闭的急诊手术室的大门，眼底闪过一抹深深地悲痛：“急诊室里正在抢救的，是常兆军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