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徐婉真说得如此肯定,庄夫人忍不住有些惊慌。她听老一辈人说起过,但一直觉得时疫是件可怕、但距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情。
在上午,徐婉真已经将拟好的防疫方略多抄了几份,桑梓拿出一份递给庄夫人。
徐婉真道:“义母,小舅舅拟了一整套完善的防疫法子,这是被验证过,确有效果。真儿又补充了一些善后的条陈。”
庄夫人接过去,细细看了,见里面有些药材、方法闻所未闻,惊疑不定问道:“这能有效果?”
徐婉真肯定的点点头,道:“义母拿着这方略,让府里上上下下都照此执行。这里面的药草,可多买些回来,每日用来沐浴。宅院里要用药草熏制,以防疫病趁虚而入。”
其实是为了消毒灭菌,但在这里,她只好换一个说法。
叮嘱完注意事项,徐婉真又道:“今日真儿前来,相求义母递牌子进宫,我想将这防疫方略呈到太后面前。”
庄夫人吃了一惊,她原以为只是让府里防止疫症,没想到她有这样大的志向。
“你确定?要是因此耽搁了疫症,那可是杀头的罪名。你们徐家,怕经不起这样的风浪。”
徐婉真语气坚定,道:“众生皆苦,苍生又何辜!请义母放心,真儿已请得祖母、父兄的同意。若有万一,真儿会以命相抵。”
庄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惊疑的望着她。一名还未及笄的小女子,哪里来这么大的志向?
房中伺候的书梅、半梅都噤了声,不敢打扰庄夫人沉思。她们跟着庄夫人身侧,也算见多识广,知道此事重要。
如果真发生什么事,皇上一旦动怒,就不是徐婉真一个人能抗得下来的。说不得,帮她见到太后的庄夫人,乃至背后的安国公府,都会受到牵连。
沉思片刻,庄夫人缓缓道:“你先回去,容我想想。”
这件事,不是庄夫人一人能决定的,徐婉真心知肚明。
……
皇宫中,御书房。
庆隆帝召了朝中重臣宰相朱自厚、中书令关景焕、户部尚书许原、工部尚书郝明宇,在御前议事。
先是过问了黄河决堤的灾情,关景焕将各地上报的灾情、当地州府的开仓放粮对策、流民的安抚等等,一一上奏。
“皇上,这次黄河决堤比往年更加严重,好在有郝大人提前监测到水面上涨,许大人及时将赈灾命令下达到各州府,眼下灾民情绪稳定,成为流民的较以往少了三成。”
有这样的成绩,自然是很不错。
“户部、工部应对及时,待灾情结束后,再论功行赏。”庆隆帝道。
朱自厚全程一言不发,坐在御赐给他的软椅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关爱卿,你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