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满脸苦瓜相,涂曼珍嘻嘻一笑,道:“这第四点嘛,我还没有想好,但要先留着。什么时候记起了,什么时候用。世子爷,您觉得如何?”
刘祺然还能觉得如何?眼下只能是她怎么说,就怎么做啦。反正前面答应的已经那么多,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条,便干脆利落的点点头。
这个要求,涂曼珍原没有预料他会答应的如此干脆。抿着嘴笑了起来,心情愉快之极。
那艘船在视野中越来越近,刘祺然在心中估摸着,应该是前来接他们的船。时间不多了,他用手指了指涂曼珍手里捏着的手帕,再做了个手势,让涂曼珍将手帕拿给他。
涂曼珍不解的看看右手中拿着的手帕。原本洁白的手帕上,此时沾染了他嘴角流出的血迹,有了深深浅浅的红色。
“拿给你?”她狐疑问道。刘祺然点点头。
她以为刘祺然需要手帕擦血迹,便将手帕递了过去。不料他拿着手帕,却揣入了自己怀里。
一瞬间,她便反应了过来,原来他是要自己的贴身之物啊!
她在女红一道上只算勉强合格,但手帕是闺中常用之物,她精心的在每一条的右下角都绣了一朵她最爱的海棠花,并在花的上方绣了一个“珍”字,以便和姐姐涂曼芬的区分开来。
这样的手帕怎么能随便送人?
涂曼珍急得跺脚,道:“那手帕上沾了血迹,有什么好的?你快还给我。”
刘祺然成功将她的手帕骗到手,怎么肯轻易还给她?面上浮起无赖的笑容,仿佛在说,我就不还,你能怎么的吧?有本事来抢呀?
都被他揣到怀中了,若真要抢,岂不是要碰着他的身体?她只得放弃了这个念头。又见到他的痞子表情,涂曼珍气呼呼的转身坐下,恨恨的想道:“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觉得,他还有一点英雄气概?竟然还答应了要嫁给他?”
背对着他坐着,涂曼珍拿起一块小石头一下一下的砸着地。口中骂道:“无赖!混账!”
奈何她的骂人词汇实在是有限的紧,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把刘祺然听得笑了起来。他摸了摸怀中的手帕,心里美滋滋的,满足无比。
又过了一刻钟功夫,那艘船总算是靠了岸,武胜当先从船上跳了下来,瞧着刘祺然,戏谑道:“你这样摊着,倒跟一条咸鱼没两样。怎么样?这日头晒得可舒坦?”
此时已经临近午时,太阳火辣辣的,哪里有半分舒坦?
跟涂曼珍一起,刘祺然连身上的痛都顾不得,更没有察觉这太阳的毒辣。被武胜这一说,如梦初醒一般,只觉得身下的石头滚烫无比,口中甚为干渴,嗓子眼里快冒出烟来。
见状,武胜解下腰间水囊递给他。刘祺然如获甘露般,咕噜咕噜的牛饮起来。
船家搭了船板到河岸边,涂曼珍早已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兴奋的唤道:“母亲!姐姐!你们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