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岸全不在意:“原来我误会了,以为是那位陈公子,原来是这位李将军。”
安澜冷笑,心里已经恼火:“你说什么啊,再不走,等着殿前侍卫们来抓你吗?”
高岸拱手道:“那就有劳公主用马车载我一程?”
安澜:“这马车是太后娘娘吩咐的,只送本公主一人。”
“公主不送也没关系,万一被抓进侍卫司,只能胡乱说些事情自保。这位李将军据说刚刚在全军大比中大出风头,说些他的风流韵事,那些侍卫们定然感兴趣。”高岸看着安澜,笑着说道。
“你,上车。”安澜压低声音,强忍着打他一顿的冲动。
高岸大喜:“多谢公主!”然后利落的进入车厢,坐在安澜对面。
马车摇摇晃晃开始移动。
“这一位也不怎么样,”高岸似乎很想挨安澜的打,自顾说着:“还不如那一位,比我差的就更多了。”
“闭嘴。”
“人家都要成亲了,你还这么欺负人家,你让人家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你信不信我一脚踢出你去?”
“你看似不在意,不过,你骗不过我,因为旁观者清。不过你不用担心,毕竟像我怎么聪明又了解你的人不多。”
“砰”的一声,安澜已一脚飞过去,高岸低头躲过,这一脚踢在车厢壁上。
“太后赐的马车你也敢动手!”高岸故作惊讶状。
安澜不语,别过脸去。高岸继续道:“我错了,其实刚才我不该只顾着看戏,我应该早一步出来,当着他的面,再把那天晚上的事做一遍,这样,你就又欠我一次。”哪天晚上?自然是他和她平阳初遇,他给她披衣服,握着她的手。
安澜闭着眼睛,轻声道:“你还想活着回到大梁吗?”
李征见到皇帝,回禀道:“臣已查明,永安王确有不臣之举。臣已搜集到部分证据,并将永安王府控制在手,只待皇上下旨,随时可将他押解进京。”
皇上龙颜大悦:“辛苦你了,这一趟不轻松吧?”
“还好。”李征淡然道。永安王封地内私自招募了不少兵丁,对往来百姓和商旅查的十分仔细,不仅城门处严查,城中还有便装暗哨。李征先是带了几个人手混进去查探一番,只看这一番严查便知有问题。私下里扣押了几个出城办事的百姓,晓以大义,让他们说出了一些永安王的不法之举。未免打草惊蛇,使几个手下换做这几个百姓的衣服回城。随后又乔装混进去一百多人手,剩余人手城外待命。待李征等人聚集在王府外,一声令下,强攻入府。同时预留在城门处的人手抢占城门,开门放行。大批人手火速包围了王府。控制住了王府,李征便带人搜出更多账簿和逾制的东西,同时逮捕了永安王的几个心腹悍将,一起押解进京。
“做的好!”皇上赞道,又问:“可有伤亡?”
怎么可能没有?李征沉默片刻:“一百四十九人战死,五百多轻伤。”
不过一个小小王府,这样的伤亡可不算轻,可见战事惨烈。
皇上也严肃起来:“放心,朕一定不会让他们白白牺牲!”
次日早朝,皇上当朝怒斥了永安王的谋逆罪行,并将李征带来的各种证物及盐铁账簿交给大理寺审理。满朝震惊,即震惊永安王的累累罪行,也对皇帝的手段有了一个新的了解。他直接派遣了军队前往,明摆着不信任满朝官员的能力和忠诚。可事实是人家又办的十分漂亮,让人挑错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也有御史指责皇上不合规矩,按旧例应该是派遣钦差大臣前往调查。皇上说的更漂亮,永安王有不臣之心,恐会伤及钦差大臣性命。那御史便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怎会为一己安危有负皇上所托。皇上便点头答应再有这样的事便让这位不怕死的御史前往。
散朝之后,众臣难免聚在一起议论几句。小皇上不声不响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是不是意味着对他们这些朝臣有所不满?大张旗鼓搞什么全军大比,目的是不是让几个年轻人崭露头角,成为皇上自己有力的臂膀,用以和他们这些老臣抗衡?
许多人不得不多想一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回宫后,皇上心情仍在激荡,忍不住便要去太后面前炫耀一番。甚至把朝臣惊愕,难以置信的表情模仿给太后看,乐的直不起腰来。
多久没这么痛快过了……
扭头,却发现太后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不满道:“母后,您有没有在听啊!”
太后一脸自责:“哀家单知道你处处受制,却不知你已经如此压抑。哀家身为你的母亲,看的却不如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丫头,哀家……”太后说着竟哭了起来。
皇上忙上前安慰:“母后您怎么了,有人说什么了吗?您说,儿臣定会帮您出气!”
太后拉着皇上的手,摇着头,缓和了情绪,才道:“哀家是自责啊,险些犯了大错,还好有安澜那丫头点醒了哀家,不然……”
皇上冷下脸来,萧安澜,你想干什么,太后面前胡言乱语,你不想活了吗!
太后看皇帝脸色不太好,想了想,还是将安澜的话大概给皇上说了一遍,补充道:“哀家已经叫人打听过了,这姐妹二人自幼就不合,哀家担心安澜这是想利用我们打压安乐,可是,她说的又有些道理,哀家正犯愁呢。皇儿,你看呢?”
皇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这样也不坏。萧安澜,管你什么目的,使的什么阴谋诡计,能为我所用就是良计!遂笑道:“原来是这样,朕还以为她胆大包天惹母后生气了!”
太后笑着,得意道:“这皇宫里,敢给哀家气生的,不是没出生呢,就是都死绝了!”
皇上决定抓住这个良机,他本就偏心皇后,正担心太后抬举了安乐公主会威胁到皇后的地位,忙说道:“照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道理。原本朕以为,虞家不出力是怕后族树大招风,反而不稳。现在看来,安澜的话或许也没错。”
“你发现什么了?”太后问道。
“在朕刚刚登基那几个月,本有几个虞家的故旧还算配合,后来,那几人都外放出去了。或许是虞家有意安排的,因为那时节,好像正是大梁使臣来议亲的时节。”皇上回忆着,突然面露悔意,“朕这是傻,只想着联合强援却忘了自身还没站稳,唉,棋差一招!”
太后忙劝着:“这又不是皇上一个人的错,都怪哀家,只惦记着故国,看不清眼前的局势,是母后误了你啊!”
皇上看着太后,面露戚色:“为了皇儿,只有先委屈母后和安乐了。”
太后道:“哀家没什么,你只管好好稳住皇后,千万不能让她多想啊。大梁那边,哀家帮你盯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