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乍然收声，清凌凌的眼神钉了抱着女孩的秦夜畔一眼，没再追究秦家的事情，冷然的转身离去。

转身的一刹那，一抹苦笑爬上他嘴角，如果他们在更好的时间，更好的地方，更好的缘分相遇，而不是像那时，他为了一个如今已经背弃他的兄弟，一个已经和他毫无关系的公会，一个沉重枷锁的家族，放手女孩眼中隐隐的期待，是不是现在就是另一番景象。

可是，他知道，没有如果。

错过就是错过。

……

安顿好怀中女孩，秦夜畔走出休息室门，被护短的季教授堵在了门口，他长眉一挑，怎么，这是欺负了弟弟，哥哥就立即找上门了？

“真没想到你也会用这种手段。”

“嗯？没想到？”

“不入流的手段，和不入流的人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本身就出身‘卑微’不是么？”

异样的冷意令季白瞳孔一紧，“你还记着当年秦老家主对你说的那句话？”

“呵……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

“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历女人生的的卑微杂种，哪有资格留在秦家！”

……当时，老者高高坐于上位，居高临下，不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他，旁边站着得意嚣张的楼雁，他的父亲，本应该护他和他母亲一世安好的父亲，神色冷漠的站在老者另一边，三人同样是高不可攀的轻蔑不屑。

……

“秦夜畔！那是秦家老家主，就算不顾你们亲人之情，也要顾及秦家百年家族的颜面，你现今如此待他，让他如何自处，让秦家日后再其他家族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不是他季白圣母热血，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剑走偏锋极端到失去理智，怎么能让秦家老家主跪在C区平民坟前忏悔。

……这无疑是置世家权威于脚底。

“阿夜，你母亲当时的事情，内情很多，你不应该迁怒整个秦家，甚至还对秦家出手，以你如今的盛势，秦家与你可有可无不是吗？”

合区的夜帝，军部的统帅夜鸦……难道还要加上秦家家主？

季白眼神渐冷，不想去探究他眼底沉沉的情绪，转身离开前，留下一句话，“凡事适可而止，A区世家百年基业和S区‘源地’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叫适可而止？我这次来A区除了陪我家小姑娘过来，还顺带来从秦家拿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哪里又是过分了？啧……难道你忘了，之前在研究所门前，若不是我提前出手，你以为秦家会放过我？楼雁会放过我？秦威宏就是个不中用的老家伙，区区一个腐烂的秦家我还看不上眼。”

“那你……”还对阿霖说那种话？

脚步一顿，后半句他梗在喉间，没有说出口，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划过他脑海，震惊的转头，“难道……你是为了秦名……不，不是秦名，是为了——她？”

现如今严语的生命时刻牵扯着严言的生命，毫不夸大，若是严语出了半点闪失严言恐怕不疯就魔。

想到霍雨薇和霍随心两姐妹是开启零点通道的钥匙这个事情，加上触及到秦夜畔眼底浮沉的冷意，再联想到霍家动用所有力量都未能找到霍随心和霍雨薇，他心头猛然一颤，这家伙居然……居然为了严言提前那么多对霍家姐妹动手了……甚至在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拿个秦家，这不是骗走霍家两姐妹还是需要借用一下秦家的名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