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耀……”

嘲讽异常的语气在秦淮夜畔喊出血色迟暮名字的时候，血色迟暮猛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眼前黑巾蒙面的盗贼，他死死蹙紧的双眉间全是戾气，捕捉到黑衣男子唯一露在外面和秦威宏眉眼十分相像的外貌时，他的心头顿时狠狠一跳。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心底的想法，恶劣的揭下面巾，陡然出现在秦耀眼前的是和秦威宏像了七成的面容，只是比秦威宏更加年轻。

这张脸，似乎和无意间在书房发现的某张影息照片上的小男孩重叠起来。

当万分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血色迟暮跟前时，他心头只余一片惊骇，随即而来的，仿佛淹没理智的滔天怒火，袭上心头，爆吼道：“小杂种——是你！”

闻言，秦淮夜畔痞气的双目中嘲讽越深，“小杂种，嗯？”他拨动着手中的匕首，嘴角牵扯出的冰凉笑意令旁边的刀子心头一惊，底下这条杂鱼找死，他不管，老大动怒了，他必须管！

“杂鱼，嘴巴放干净一点……”

刀子还想继续的话在黑衣劲装男子微抬的手势下收拢在喉间。

“秦耀，楼雁难道没有告诉你，小杂种这个词能安放的人……”秦淮夜畔似笑非笑的语气带着令血色迟暮莫名恐慌的情绪，一字一顿的吐露了后半句话，“只能是你。”

秦夜畔残忍的勾起嘴角，看着瞬间陷入疯狂的秦耀，扬着慢悠悠的语调，犹如磨刀霍霍的猎人，凌迟着猎物，道：“毕竟，楼雁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应该不会让你知道，她当年上位的手段吧？”

“住口！你给我住口，啊，你去死——”

秦耀满目赤红的愤恨触及到对方与心中敬仰的父亲神似的双目的时候，他心中堆积已久的疑问一边解开，一边又陷入了另一个僵局。

不，不会的。

眼前这个该死的家伙说的都是假的，他的母亲才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心头如是想法，但是脑海中的回忆令他不由自主的陷入了绝望。

秦宅。

“快看，这个就是老爷在外面的私生子。”

“嘘……私什么私生子，小心被那个小三——小心被夫人听见，有你好受……”

“唉，心疼秦夜畔少爷，如今下落不明，继承人的位置又岌岌可危，家里的继母看那样，也不是个好的。”

“就你多嘴，快别说了——”声音在他转头看到某个小小身影的时候猛然一顿，紧接着他仓惶的语调喊道：“啊，秦耀少爷——”

从那以后，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两个人。

包括后来秦宅里面另一些喜欢躲在角落窃窃私语的人。

他知道，是母亲做的。

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