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永远是对的。”
吕朝阳不愧是过来人,一句话点出了和睦家庭生活的要点,难怪他被简捷简大姐收拾得服服帖帖。
和吕老板聊完,韩路又给陶桃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一天上午在干什么,下午在干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在什么地方,又什么时候能够回家,有点向老杨汇报工作的架势。
最后祝陶桃在岳父岳母家过得愉快,二老家外面是道陡坡,的士都不愿意停车,还是得乘公交车方便些。最后一班车是九点,希望她能早点回家,不然错过了公交车会很麻烦。
吕朝阳听得不住摇头,心道,好个韩路,这做办公室主任给领导服务都魔障了。
“不管怎么说,先把气氛弄融洽了。”韩路回到家后,越琢磨着吕朝阳的话越觉得有道理。
他先去浴室洗了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把一身弄得清爽利,又跑到楼下的花坛里摘了一丛夜来香,插在花瓶里。
此刻已经是深秋,金沙市的天热,和盛夏没有任何区别。夜来香开得正艳,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暧昧的香气中,竟让人有种微熏之感。
客厅得灯关上,有月光投射进来,落在地板上,半明半暗。
笔记本电脑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座不夜城……华灯起,乐声响,歌舞升平……”
门响了,陶桃回家了,看到黑暗中韩路那双精亮的眼睛,她好象意识到了什么。
韩路:“回来了。”
“回来了。”
韩路:“今天是我的错,我不该在电话上对你说那样的话,我态度有问题,向你道歉。”
陶桃:“我累了。”
韩路:“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陶桃:“好,谈吧。”就坐到了韩路身边。
韩路:“我们是夫妻了。”
“对。”
“我对我妈承诺过会对你好,婚姻对我来说一份责任,我会对得起父母对得起你给予我的信任。”韩路感觉自己的话说得干巴巴的,比向上级领导的上级领导汇报工作还紧张。
陶桃:“你要说什么?”
韩路心脏忽然蓬蓬乱跳,喉咙好象有火苗子在熊熊燃:“作为夫妻,我想……法律赋予了我某方面的权利和义务,当然,对你而言也是如此,希望能够理解。”
陶桃好象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看起来雪白一片,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月光。她闭上了眼睛:“我能理解。”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棉短袖,如同一朵白云。
“我妈想让我们有个孩子。”韩路伸出手去,摸到她的小腹,有两排结实的腹肌。
但是,她在颤抖,她在流泪,她在哽咽。
韩路心中忽然有点难过,口中叹气:“怎么了?”父亲交给他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得完成啊!
“我……我……我没什么……我准备好了。”陶桃的泪水还在不住流,口中喃喃道:“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到韩路头上,让他凉透了心。
没错,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正是《红楼梦》中妙玉的判词。
陶桃自比妙玉,可怜玉洁冰清,却落到韩路这滩污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