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花宴,还是送的姑娘家,便也用了花笺,元姐打眼瞧着,比婷姐做的不知差了几条街去。她这边还没瞧完,珍姐就拉了她到院子里去了。
“你可知她家为何办花宴?”珍姐当先问道,眼睛亮晶晶的。
元姐一看,就知道不是赏花这么简单,扯了珍姐,问道:“你必是知道的,快跟我说了。”
“这事,正和我刚才想跟你说的事能连起来呢。”珍姐嘻嘻地道,又接着说:“蓉姐姐,要定亲了。”
元姐一听睁大了眼,赶紧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太太告诉你的?可是要定了哪家公子?”
“我当然知道啦,不用我们家太太说,我也能打听到。”珍姐得意洋洋,掌了几年家,她自然有自己的消息通道。珍姐得意过,又接着道:“可不是一般的公子哥,听说是襄阳府经历呢,正经的八品官。”
元姐听着,更是吃了一惊:“真的呀?”周蓉不过是普通商户女,周家在襄阳府可排不上号,元姐都觉得,这事似是有些不那么门当户对。
珍姐当然明白元姐的惊讶,又接着道:“这桩亲自是千好万好,只一桩,这位经历原是有先头娘子的,不过成亲没两年就去了,蓉姐姐嫁过去乃是续弦。”
“那人的年龄岂不是很大了?”元姐立即反应道。
“有一点吧,不过还好,说是二十又三,举人出身呢。”珍姐回道。
这样的说来,此人除了死了正头娘子,其他都好的很,又是官身,襄阳府里有适龄姑娘家的还不都上赶着,怎么轮到蓉姐头上了呢?元姐琢磨着,莫不是千里姻缘一钱牵,那人自己瞧中了蓉姐?她正想着,又听珍姐说起来。
“我可知道你想什么,这事却不是我打听的了,乃是我爹说的。他说这位经历没中举之前,周老爷就看上他了。不过那会他已是娶了亲,且他娘子还生了病,他都打算不考了,把钱都拿来给他娘子看病呢。”
“竟还是如此重情义之人。”元姐听着,赞叹道。
“周老爷正是看上他这一点了,出了钱,让他还能接着考,还不耽误给娘子瞧病。”珍姐又接着道:“可惜呀,他娘子还没等他考上就撒手去了。后来这个人考上了举人,就做了官,正巧还在襄阳。如今有了些家底,要来报答周老爷,周老爷就说不用他报答,还说看中他人品贵重,若是他愿意,便把女儿也嫁了他。”
元姐听着,也啧啧称奇起来,“竟还有这桩事呢?这和话本子上写的也差不多了。”
“所以说呀,我可是得了消息,等了你两天呢,见你来了,赶紧就说了。”珍姐赶紧自提功勋,让元姐好好夸夸她。
元姐连忙把她夸赞一番,还不忘嘱咐她,有了这样的新鲜事定不要忘了自己。
“那这事和王家花宴怎么联系一起了?”元姐不忘问这个。
“你可是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王太太可不正是给王家少爷相中蓉姐姐了么,如今蓉姐姐要定亲了,她可不得赶紧再相看一个。”
原来这牡丹花宴是相亲宴呀,元姐了然了。不知王太太这般精明的人物,会相中谁家的小娘子,要知道,王老太太和丽姐可都不是好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