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而石头道上的一大一小仍然对望着彼此。
李默然:好吧,你赢了。
转身就往前走,她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柳正宇等人应该已经在找自己了。
小女孩哪里知道李默然就这么放弃了,愣了一下,连忙跑上去,张开双手拦住了李默然的去路。
“你不能走,你必须要答应我!”
看着女娃子格外坚定的眼神,李默然只觉得头疼不已,这是谁家的熊孩子,能领回去么?
“我可以给你东西,真的,只是一个人,就跟刚刚杀了他一样,咻一声就可以了,拜托拜托。”
女孩子边说还边模样李默然甩非飞刀的样子,眼睛睁着老大,看着李默然的小眼神都发着光。
李默然自然是不肯。
当初学着是为了好玩,现在迫不得已使用,那是为了活命和保护自己,却从来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的。
两人互不退让,再次僵持住了。
半饷。
“换,什,么?”
李默然眼神放空,望着远方。
可是真正看得到的,是破旧的房屋,萧瑟的秋景。
小女孩愣了一会儿,猛地跳了起来,似乎不确定般,忐忑道:“姐姐,真,真的么?你真的同意了么!”
在她的身上,李默然没有看到对死亡、杀人的惧怕,似乎只有希望和解脱。
她突然想起陈锋说得话。
“这个地方的小孩子都很早熟,生活都挺不容易的,好像很多小孩子都被人专门管着偷东西。”
李默然眨了眨眼睛,低头重复问道:“拿,什,么,换?”
拿什么换?
小女孩摸了摸身上,在李默然冷漠的注视下,动作越来越慢,直至停下,她可怜兮兮的抬头望着李默然,双手合十在胸前,诚恳道:“姐姐,叮当没有东西可以给你,但是,叮当这么可爱,姐姐不能免费帮我么?”
当然是,不可以。
“走,开。”
李默然的冷漠似乎让这个女孩子很难过,只见她低着头,抽泣着,肩膀不停地耸动。
“呜呜,姐姐都不帮叮当么,为什么,为什么。”
李默然木然的绕过女孩,往前走。
名叫叮当的女孩慢慢的抬起头,脸上一滴眼泪都没有,转头看着李默然的背影,她紧紧的抿了抿嘴。
“好!我给你,你别走!”
李默然没有停下,她的本意就不是为了东西,只是想要摆脱她罢了。
叮当气的狠狠踢飞了颗石头,对着李默然的背影狠狠的出了几个拳头,才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在经过那具尸体时,她下意识的退让了些许,但是意识到自己的软弱之后,握紧拳头,动作慌张的踢了下他的腿,立马就跑了。
跑着跑着,转头看了眼,发现那具尸体没有像电视那样跳起来抓她,立马高兴地笑了。
“嘿嘿,该,该死,坏人都该死!”
说完,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了土路上。
李默然顺着原路返回,没走多远,就遇到了柳正宇。
“你见到过这么一个女生么,到我的下巴处,披肩发,长得很可爱——”
他正在问一个路人,就像是电视上演的那样,李默然不由得想着,想着想着,就笑了。
“是那个女生么,她不是站在你背后么?”
路上就像是看着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柳正宇,却发现了站在柳正宇背后的李默然,不高兴的指着李默然,显然以为这对小年轻正在搞事儿,气呼呼的走了。
“你,你怎么这样,人去哪里了!”
柳正宇跑过来的时候还喘着气,这是他第一次对李默然发火。
“我——”
“对不起,默然,天啦,我怎么可以对你发火,真是对不起。”
李默然的道歉还没有说出口,柳正宇就心有余悸的将李默然拥入怀里,大手轻轻摸着李默然的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心安。
难以想象,如果没有找她该怎么办。
被温柔以待的李默然动了动嘴,看了眼天空,笑了。
“嗯,在,呢。”
李默然动了动手,慢慢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柳正宇。
“看,在那儿呢。”
“莹姐,找到了,你看——”
“哎,那个不是柳正宇么?她们怎么在——”
“嘘!”
李默然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人,有莹姐,有陈锋,还有其她见过却叫不出名字的人。
还有蓝启墨。
说不出来为什么,当李默然对上蓝启墨的那双眼睛时,她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情绪,来不及揣摩出那是什么,柳正宇就放开了她。
“恩恩,大家,我找到李默然了。”
李默然被柳正宇搂着往前走去,她压下心里的想法,抱歉道:“对,不,起。”
陈锋笑的憨厚,道:“可把我们给吓坏了,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
“谢,谢。”
李默然也知道这一次是自己不好,解释道:“遇,到,小,孩。”
其他人似乎不理解,她比划了下,“早,上,偷。”
“啊,那你小心些,别看那些小孩子年纪小,可不简单呢。没事儿吧。”
“没。”
李默然摇头,看着正皱眉看着自己的莹姐,问道:“忙,完,了?”
肖莹不是和蓝启墨说是有事儿出去了么?
“边走边说吧,你行啊你,就这么屁点大的地方还能迷路你。”
李默然很想说自己不是迷路……
“找不到你,正好莹姐就在附近,所以就叫来了。”
陈锋看着李默然,笑着道。
“还不走么,想要留在这里到什么时候!”
蓝启墨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在大家说说笑笑时,很不合时宜的突然冒出一句,然后大家都安静了。
李默然看了他,独自一人走在前面,阳光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
寂寞。
这两个字,突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然后再也没有从李默然的脑子里消失。
“你们先回去吧,要是累坏了就去休息吧,我们晚上回去。”
肖莹叹了口气,对着大家挥手,就连忙跟了上去。
“你这是何必。”
李默然只看到了柳正宇的紧张焦急,只看到了蓝启墨满脸的不耐和冷漠,却没有看到蓝启墨被汗水打湿的后背,没有看到他的不安。
肖莹却只能感叹一句,却无法为他做更多的事儿。
蓝启墨不耐烦抓了抓头发,“关你什么事儿,知道这么多你怎么还是单身一人,搞得跟情圣似的,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