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四天之后,这种情况就大为改变了。\r
整个人里里外外都似乎变得空荡荡了,还跑洗手间干什么?\r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r
行程或快或慢,似乎没有任何目标和拘束,但事实上,却正在渐渐地向着许广陵的预选地而前进。\r
慢慢地,空气的质量在变好。\r
夜晚,呈现在天幕上的星星也越来越多。\r
而脚下的路,也不再是穿插于平原都市间的现代化公路,他们开始看到了山,看到了涧谷,看到了树,看到了草,也看到了茂密的草毯。\r
代表着繁华和秩序的都市被渐渐甩在身后,他们正在慢慢地进入“自然”。\r
这种情况下,自是没有什么旅店可以住了,这一天下午,停歇安整时,带着的帐篷等野外生活用具,派上了用场。\r
吃过饭(水果),进入休息时间之后,两位女士开始放飞自我,玩起了互相拍照。就连前两天一直有点神思不属的赵雨,也开始眉飞色舞起来。\r
蓝天绿水碧草,还有中原已经凋谢而这里却恰当盛季的野花,这种美景对女性的吸引力似乎比男性要大不少。\r
章老先生和陈老先生如同还是在家里一般地,走起了开天步,他们的几位弟子也跟在后面,甚至大佬和钱绍友,也有样学样,跟着一起串。\r
这场面看起来,倒像是在走一种特殊的广场舞。\r
许广陵坐在帐篷门口,微笑看着。\r
此地,大地山川之气指数,1.2(均线是1),草木之气指数,0.4(均线是0),许广陵一念之下,二气均以营地为中心,缓缓聚集,最终形成一个方圆三十米左右的“圈子”,把众人包裹其中。\r
做这种事,几乎不耗费许广陵任何的心力,反而,他的心神极度放松,然后,听觉,就在他的无所控制下,如流水一般潺潺地,向着四周倾泻。\r
十米、一百米、一千米、一万米……\r
没有了大都市的嘈杂,哪怕虫鸣鸟语,似乎都暗合着某种节律,形成一种不是乐音的乐音。\r
而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传入耳中,再然后,则是一段对话。\r
营地正西方,三十多里外,是一个只有十来户人家的小山村,而就这十来户,也还都是散散落落。\r
拉巴在院子里砍着小木段,前天,羊圈(juàn)的一块挡板被几只不太安分的羊给弄坏了,之前已经坏过几次了,这次实在不堪再修补,拉巴决定干脆新做一个。\r
正做着手中活计的时候,堂屋门口传来很大的咳嗽声。\r
这咳嗽声,拉巴已经听了十几年了,但以前没有一次,有这次这般的刺耳,也刺心。\r
手中不停,但是那边的咳嗽在继续,断继续续地,却一直都有。好半晌过去,拉巴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手中斧子,走了过去,在老人的身边支膝蹲下,“阿帕,要不,就不要去朝圣了吧,你的身体……”\r
老人欲言先咳,几乎是撕心裂肺地狠咳了一阵,气息稍定,才道:“阿帕的身体不行了,你看,以前都是要过几个月才咳的,今年,提早啦!”\r
“拉巴,阿帕怕是要过不了这个冬天的,如果这次不去,就没有机会再去啦!”\r
“阿帕,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浓眉大眼粗鲁鲁像羊像狼像土匪的汉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阿帕,不会的,喇嘛(blama)一定会保佑你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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