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再是太极拳。
但什么拳,许广陵是认不出来的。——他认不出来那太正常不过了,认出来才奇怪呢。
要知道,截止目前为止,他惟一会的,惟一见过的,惟一认识的,也就是太极拳,而除此之外,其它真的是啥都不会。因此,单从相关见闻以及积累或者底蕴上来说,他的这个“大宗师”,嘿!
说一穷二白,一点都不埋汰他!
陈老先生现在打的这套拳很“飘”,和太极拳完全不同,以至于看了好一会儿,许广陵才看出门道,而这套拳的门道就在脚上,也在意上。
“老师,陈老这是在‘一苇渡江’?”
为了确保判断无误,许广陵求证于老师。
所谓一苇渡江只是个形容,形容陈老先生此时两脚虚浮,整个身体也如同风中柳絮一般地毫不着力,就好像整个被风托着一般。
“拙言,你的眼光很毒。”章老闻言惊异地看了许广陵一眼,然后带着叹息般地这么说道。
这套拳,当初,陈老头也在他面前耍过,但耍了好久,他都不知道这套拳的精要在哪里,而现在他的弟子才只看了不到五分钟,居然就已经完全领悟了其中根本。
一苇渡江,嘿,一苇渡江。
就靠一套太极拳和那一式散手,就打通了右手心窍,他的这个弟子,是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一苇渡江”?
听着弟子的话,看着老伙计的拳,章老先生的思绪一时之间却是有点飘飞,过了一会回过神来却又是心中好笑,笑正在打拳的那人,“陈大狗啊陈大狗,你的那点零碎是真的不够拙言几天学的啊。拙言以前就能见一遍而学一套,现在成就大宗师,其识记与领悟……”
而待笑完某人,章老先生自个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老陈的困境,也是他的困境啊。
不!
不仅仅是这样!
他才是拙言真正的正牌老师,这以后,一天天的下去,课要怎么上?
“等以后实在无以为继的话,大不了从一天一课改成一周一课!”左思右想之后,章老先生暗自这般“发狠”道,“老夫还就不信了,一周时间还备不好一课?”
这一套拳法,陈老先生打来花了大概二十分钟。
接下来是章老先生上场,无独有偶地,他居然也打起了刚才陈老先生的这一套拳,而见得这个情形,许广陵再次目不转眼地看着,也因此,待章老先生打完,陈老先生才在一边问道:“小许,怎么样,看出什么东西来没有?”
如果章老先生在场,如果知道老伙计要问这么一句话,多半会阻止他。
可惜没有。
老先生来到近前的时候,只听到弟子这么地对老伙计说道:“陈老,弟子也打一套这个拳吧,您给指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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