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板娘都发话了，老板你就不要吝啬了。”一众茶客人纷纷出声附和，就算新来的客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附和一下，总是没有错的。

子墨摇摇头，拿出了茶具，实际上，江雪的茶艺比她高了太多，这是他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江雪的茶艺和林薇雪的不相上下，好像两人也是因为茶而结识。

一个月的相处，子墨早已经熟悉了这个妖治的女子，妖治的外面下掩藏的是同样是一个孤独的灵魂。两人也从当初的箭弩拔扈，变成了现在这种不算朋友的朋友的关系。

子墨拿起茶杯，将饼茶研碎待用，然后开始煮水，茶与水慢慢交融。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袅袅的白气冒着，配合着他的动作，有一种美感，煮茶本身就是一项高雅的艺术。

稍时，茶过三沸，一杯茶已经煮好，

子墨感叹了一声，哪怕最近的茶艺已经有了进步，但是和林薇雪与江雪相比，终究还是有差距。

煮茶的前提是有一颗与之相配的心，而自己这种被黑夜染透的人，这辈子估计都不可能煮出完美的茶。

茶店的人赞叹道，“老板的茶艺是越来越进步了啊。”

这样赏心悦目的茶艺，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了。

子墨浅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茶艺只是流于表面，江雪才是真正的茶艺大师。这帮人看不出来，不是因为子墨的茶艺很高，而是因为这帮人茶艺太低，还流于表面。

那个光头大汉突然出声，“老板，可以帮我换一杯茶吗？我要你现在煮的那一杯。”

子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缓缓地走过去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大汉面前。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和啊。虽然子墨不是一个正宗的生意人，但他一向信奉，做一件事情，就要做好一件事情。

茶楼一向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也是各色各样人物往来的地方，可以说，一个茶楼便是一个江湖。

子墨坐在柜台前，听着这里的人谈论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有的时候，他觉得这样一直开一个茶楼其实挺好。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瞬间即逝，子墨始终是子墨，多年前，他被老师带入净土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已经改变。而在被魔博士注入变异药剂的那一刻起，他的初衷也发生了改变。

无法忘却老师的恩情，无法忘却这血色的世界，所以他不可能停下，他也不允许自己停下来。

喝茶本来就是和闲聊相配合的一件事情，所以喝茶的时候，茶客们就喜欢谈天论地，大到家国政治，小到侠客韵事，都是他们谈论的对象。

在欣赏了一手子墨的表演后，这些茶客就开始他们的讨论。

这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要我说，还是神国才是人族未来的救星，神国才是带领我们打败尸族，夺回地球统治权的保证。看看现在，神之国的势力可不仅仅是在我们净土，而是在神山、天堂都有他们的活动范围。”

马上就有一个声音附和，“是啊。神之国在净土占据了原来净土的三分之一的领地，而在天堂和神山占据了原来四分之一的领地。如此庞大的势力，一定能带领我们战胜尸族。”

不过接着就有声音反驳，“神之国，那帮血族，已经不是正统的人族了，自称真人类，其实和尸族的新人类有什么区别？就算他们战胜了尸族，也和人族没有什么关系了。也是他们血族的地球，不是人族的地球。”

争论就是这样，有支持的，有反驳的。而茶楼最近经常讨论的事情就是神之国的事情。他们经常分成这样的两方，一方支持，一方反驳。

“说的好。这帮畜生掀起了血变狂潮害死了多少人？这样的种族，不过也是怪物，如何和我们这些高等的人族相比？”这人的声音带着仇恨，很可能是哪个城市灾变的幸存者，或者是有亲人死在了那场灾变中。

这种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神之国，不是放出消息说，那什么血色灾变只是他们其中一些背叛者发起了吗？而且那只是一种正常的洗礼，就像神之国现在的洗礼一样，不过，那些是没有完全成功的药剂。”

“所以造成了那样的局面，而且有很多人都在那场洗礼中，获得了比之现在这种洗礼更强大的力量。所谓获得力量多大，就要付出代价多大。神之国，这种直接帮人觉醒的手段，已经十分逆天了。大家还能奢求什么呢？我就准备过两天，去神之国，进行神之洗礼，觉醒本命。”

子墨听到这人的话语，眼睛一缩。知道真相的人，永远只有少数，看来神之国已经控制了舆论。现在已经越来越多的人被神之国吸引。

直接觉醒本命，对于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人都是一种诱惑。

对于这点，子墨无法评判。

子墨只是静静的听着，那什么背叛者，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这世界上的政治游戏，始终是身居高位者张口的事情。

像魔博士那样的人，在神之灭的组织里怕也是身居高位。差不多也应该是一个领导级别的，他要做那么大一件事情，怎么会不经过这些组织所有人的同意。

不客气点说，神之国就是自己的敌人，至少，那些处于领导地位的高层是。

子墨的心里升起一层阴影。

“是啊。是啊。神之国，接四方来客，无论是谁，皆可在投身神之国，享受神之国的保护，就算是觉醒者前往，神之国也会给予其他的奖励。”

“呵呵，神国，神国，何谓神国？我泱泱华夏最珍贵的就是传承的炎黄血脉，这也是华夏文明历万年而不衰，纵使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依旧能重新站起来的保证。但神之国的血脉，还是正统的炎黄血脉吗？”

“国不国，家不家。现在何来华夏之说，华夏族也不过是人族一份子，如今我们面临的是整个人族文明已经处于毁灭边缘。”

“不管怎么样，我看到的是，血族压迫人族原有的生存地，而对付尸族，我倒是没有看到。”

......

茶店经常发生这种争论，往往就是双方各执一词，有的时候几乎将要打起来，哪怕这里的人很多都是小人物，但是小人物也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发出对于世界的见解。

茶楼是一个好地方，而江陵城的茶楼更是一个好地方。处于神之国和净土的边缘，使它看起来，不属于神之国，也不属于净土，完全像一个中立势力。

听说处于净土和神之国交接处的几个城市已经蠢蠢欲动，开始缔结盟约，准备建立中立之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