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说的是啊。”王敦点点头,他穿到了一个轿夫身上都能感觉到胡橙那种举步维艰身不由己的无力感,更别说是那个女孩子本人了,如果是一般的愚夫蠢妇倒也没什么,毕竟是没有受过启蒙思想的,可是听说这个女孩子是念书人家的女孩儿,又粗通文墨会写两笔诗词,心里一定伤春悲秋更可怜。
“你发过情吗?”胡橙问。
喵喵喵喵喵?王敦以为自己听错了,脑细胞空前活跃起来,试图回忆起刚刚大脑一片空白之前胡橙到底说了什么。
“止乎礼、止乎礼。”王敦最后败在胡橙那种锲而不舍的眼神之下,涨红着脸说道。
“那滋味很难受吧。”胡橙放松了身体窝在沙发里,双手抱膝,歪着头说道。
他的神情完全没有调戏的成分,反而看上去有些悲悯,长眉入鬓现在却蹙了起来,只要一个表情,就能伤了全世界的心。
“唔,不怎么好受。”按照老表们的纪年,王敦最近几十年确实属于活跃期,虽然还没有发情,可是他似乎能像其他野猫那样感受到了季节的召唤,而且竟然很认真地思考一下到底要不要去做个绝育。谈恋爱真是件麻烦事,让张三去谈谈就行了,而他这种小杂鱼,哈。
“我想那女孩子一定也很寂寞。”胡橙说。
“唔……啊对了!”王敦的最强大脑在飞速旋转,终于想到了下一个话题。
“我穿越过去的时候,为什么会看见小财啊?”明明浸泡在粉色溶液里面的只有他和胡橙两个人,可是似乎在另外一个时空里遇到的轿夫就是胡橙的助理小财本人,应该不会只是长得相似而已,难道是他的前世?
“嗯,这个嘛。”胡橙嗤地笑了一声,让王敦看得有点儿呆。他的笑意多半都是玩味的,略带着一点儿优越感的哂笑,而刚才那个笑意却非常像个小小少年,似乎是真的想起了什么觉得好笑的事情。
“你不会想知道的,忘了吧。”胡橙站起身来,准备端茶送客,顺便按了按王敦的肩膀,似乎还带着一丝怜悯的意味。
与此同时,王敦房间。
“大柜?东家?”刚刚从胡橙一眼万年的咒术中解放出来的奎子端着烧好的热水用正常人的速度走进了王敦的房间,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王敦洗澡洗到一半儿,需要进去换热水的阶段上。
“睡着了吗?”隔着帘子,奎子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浴缸里冒出一个小小的头,正在惬意地扭动着。
“大柜,你的头怎么变得这么小。”奎子嘟囔着说道,直接把滚水从竹管里往浴缸里面倾泻了进去。
“吱吱吱!”
浴缸里传出了几声非常尖锐的惨叫,不过怎么听起来都不是人类的。紧接着,遮挡的幔帐里一个黑影不停地乱窜,几次三番之后终于找到了出口,一跃而出!
“好大的耗子!”奎子吓了一跳,原来是王敦已经洗完了澡,澡盆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去一只耗子,这东西倒是很会享受,只可惜被奎子倒进去的滚水给烫了,这才现出了原形。
“给我站住!掌柜的!闹耗子了,快拿猫来!”奎子大喝一声追了出去,外面的天井院儿里竟然空无一物,只有几只表情惊恐的家猫,纷纷都上了墙,浑身的毛儿都炸了起来,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发现了美味的老鼠,倒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哥斯拉似的。
“唉,你们这帮废物点心,平时就知道傻吃闷睡,连个老鼠都能把你们吓尿,还好意思管自己叫猫吗?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大的耗子,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奎子四处看看,除了小茶房里的灶坑,并没有别的地方可能容得下差不多三尺来长的大耗子。
嗡嗡嗡。
影壁外面发出了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奎子追出去一看,一辆保姆车堪堪还剩个尾巴,已经拐出了胡同口儿,一转眼就不见了。
“奇怪,这不是二柜的车吗?找他有事?怎么又走了?”奎子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下板儿预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