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没有看见站在身前的石小海。
“父亲恨我,我很小,不明白为什么。我只知道,父亲爱喝酒,我记事的时候,看的最多的就是他在喝酒。”
“我没有朋友,同龄人从不敢跟我说话,他们只会膜拜,就算是长老们,在我不会走路的时候,都会跪下来拜见我。”
“我到六岁都不会说话,直到,候哥哥出现了,他很小,也很爱喝酒,经常来偷父亲的酒喝。”
瑞儿说道此处,眼睛中总算有了些生气。
“候哥哥很喜欢偷父亲的酒喝,我不喜欢父亲喝酒,他从来不看我,他的眼里只有酒。我就偷偷地,把父亲的酒都拿给候哥哥,我很高兴,因为有人和我说话了。”
“父亲总算看着我了,他发现了,那天,候哥哥站在我的身前,挡住了父亲看着我的眼神。”
瑞儿空洞洞的双眼泛过一道回味的甜意,她将下巴搁在手上,一只手在地上胡乱地画着。
“可他也只看了那么一会,从此之后,不管我拿多少他的酒,他再也没有看过我。”
“候哥哥教会我说话,还带我认识了蛮山哥哥。”
石小海内心很乱,很乱很乱。
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瑞儿,你的候哥哥,在你快死去的那一刻,更看重的,是铁蛮山。
可他不能说,他知道侯玉坤对眼前的瑞儿来说意味着什么。
瑞儿似在回味,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些神采。她准备继续说下去。
“呱!”
一声蛙鸣!一声三年来不曾响起的蛙鸣,此刻自石小海的腰间传来。
蛙鸣很响,如同闷雷一般,打破了石小海与瑞儿两人间的沉寂。
避天蟾!
两人瞬间朝着蛙鸣传出的布袋中看去。
蛙鸣将石小海从纷乱中拉了出来,他急忙将手探入腰间的布袋。
三年来,它终于醒了吗。
石小海端详着手中变成了橙色的避天蟾,它眼睛里面的星点越发多了起来,看着它那点点繁星般的双眼,如同晴天后的星空。
它背上的篆字一般的疙瘩越发清晰了,可一眼看去,依旧模糊不清。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从上传来,另石小海都感觉有些胸闷。
“咕…”
避天蟾星光点点的湛蓝双眼盯着石小海的胸口,似乎发现了什么,喉间涌动,发出咕咕声的闷响。
石小海在这咕咕声中猛然揪住胸口,疼的浑身都抽搐起来!
隐匿胸口的金蚕蛊,此刻如遭雷击,疯狂地朝在石小海的心脏中钻,似乎在避开什么天敌。这般模样,好像它动作缓了一些,会随时丢掉性命一样。
瑞儿亦是一脸惊恐的苍白,她体内的金蚕蛊也不要命的往里面钻。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石小海掌上橙色的避天蟾。
“嗡嗡嗡…..”
“沙沙沙….”
石小海猛然打量着四周,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微弱的光亮照着这个偌大的山洞。
避天蟾喉间咕咕地低鸣一声,偌大的山洞中顿时传来无数的嗡嗡沙沙之声。
石小海大惊失色,这种声音,他已经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