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涧闻言,却只能抱之一阵苦笑,华岳早就和他提过,说这樊忠与朝中大臣十分不合,如今一看果真然也!当然这也不能全怪樊忠一人,毕竟明朝的政治体系便是如此,明朝的政治阶级斗争在中国古代历朝历代中可谓是最独具特se的了,原因只在于明朝的封建政权中多了一些特殊的政治产物,即锦衣卫,东厂以及后面出现的西厂等秘密机构。
锦衣卫和东厂具有排查反臣和监督百官的作用,然而朝中的文武百官又何曾不是在处处针对锦衣卫和东厂呢?尤其是在清流势力极其膨胀的明宣宗时期。锦衣卫和东厂行事yin狠毒辣,向来都被朝中的清流派大臣视为极端恶势力,因此打压锦衣卫和东厂便成了这些清流大臣们捍卫朝纲和维护正气的必要手段了。
当然,即便如此,然而高坐龙椅上的明宣宗则是极其乐见这种局面的,正所谓水清则无鱼,真正的帝王之道是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一股势力膨胀的太大的,哪怕是那些一心为他维护政权统治的清流大臣们也不行,从而促使锦衣卫与东厂以及朝中清流势力的阶级斗争变成必然了,而且还要竟可能让三方的势力达到对等平衡的状态才行。
所以这樊忠与杨荣之间的不和,一点也不让徐秋涧感到意外,然而见到樊忠满脸的憎恶之se,却又令他不免为这杨荣一阵忧心。“樊大哥现在该不会是想找东杨阁老的麻烦!”徐秋涧瞧着樊忠,试探xing的问了问。
“嘿嘿!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徐老弟你现在也已经到了京城,相信皇上不久就要传你进宫,让你接替我的位置了,老子以后再也不用管这狗屁锦衣卫了,做事自然也不用再那么瞻前顾后了,杨荣这老小子身上的恶气也是该出了,不然以后可能便没机会了,所以老子今天非要他当面难堪一回,方解我心头之恨。”
徐秋涧一阵苦笑,他本来是有心阻止的,但想了想,便又没开口了。据史料记载,这杨荣虽jing通文韬武略,有贤相之才,但却也有诸多不良秉xing,据说他恃才傲物,难容他人,甚至还喜欢接受一些别人的小恩小惠什么的。如此看来,这樊忠和他之间的矛盾可能并非全错在樊忠身上,樊忠曾处处受这杨荣的气,现在让他讨回一些也不足为过,徐秋涧决定先观察一阵,只要樊忠做的不是太过分,他便也不管了。
樊忠不削的盯着前方缓缓靠近的官轿,下意识一回头,对身后的一干锦衣校尉使了使眼神,十几个锦衣校尉似乎都明白樊忠的意思,赶紧站成一排,成直线散开,原本偌宽的街道被十几个锦衣校尉直接横断了去路。
前方杨荣的官轿越靠越近了,官轿旁边跟着像是一个家丁模样的小厮,正指使着两名轿夫前行,但突见前方一对人横在了马路前方,不禁眼皮一跳,小厮倒也眼尖,一眼便看清了前边站的是锦衣卫的人,顿时面se微微一变,有些不大好看起来。
见个个都虎目神威般的站立站前方,没有丝毫想要让道的意思,小厮面se越发紧张了,眼看只离一帮人不到十米的距离了,小二终究还是让两轿夫停下了,没敢在继续前进。
这时,官轿里传来了一阵略带苍老的声音,“怎么了?为何停滞不前了?”
小厮一怔,赶紧躬身将头探向轿门,恭敬道:“老爷!锦衣卫指挥使樊忠樊大人带着一帮锦衣卫正在前边呢,小的不敢再贸然前进了。”
“哼!又是樊忠,行了,你去告诉他一声,说老夫今天有事要进宫面见皇上,就让他先让我过去!”杨荣的声音显得极其不悦。
小厮听了,只好悻悻来到徐秋涧和樊忠等人面前,嘿嘿一笑的道:“樊大人,我家老爷说现在须进宫面见皇上,请你通融通融,先让我们过去一下,成吗?”
樊忠大眼一瞪,喝道:“没看到老子现在正带队巡视京城吗?闲杂人等都要速速回避。去告诉你家老爷子,这条街现在是重点巡查对象,暂时禁行了,让他绕道而行进宫!”</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