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骐理直气壮:“先太皇太后有令,当朝着不得打听干涉感孝寺的一切事宜。”
皇上好一会才叹气:“好吧,朕说不过你。你刚才也听到了,云阳公主现在依然身体康健,这个消息对朕来说,还真是喜忧参半啊!”
“皇上,刚才臣什么都没听到。”
“呵,看来朕执意召舜柔觐见这件事你心里始终不服气啊。你既然跟感孝寺扯上了关系,朕多问两句怎么了?云阳公主关乎国运,朕要是真的不闻不问,那才是失职呢!”
薛骐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抬手:“皇上圣明。”
“别以为朕没听出来你说的是反话!”皇上拿起一份折子丢过去,薛骐顺手接住。“这是西南土司递上来的折子,说最近西南江湖有所动荡,恐怕会危急社稷安稳。你弄清楚事情原委,三天之内报上来。”
“臣遵旨。”
………………
回到筵席上之后,薛莹问一个姑姑:“我找不到我的丫鬟了,你们能帮我找找吗?”
“回郡主,您的丫鬟现在在棋场,刚才兵部尚书骆家的九小姐带她过去的。”
越不想它发生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薛莹叹气,几乎可以肯定冬寻一定是被棋疯子硬拉过去的。
到了棋场,果然有一处围着的人特别多,薛莹过去一看,果然是冬寻和骆文棋在对弈,旁边还点着一炷香:这是赏梅宴特设的规矩,以一炷香为限,终局时谁赢的棋子多算谁赢,为的是节省时间。
场上双方落子奇快,几乎没有留下思考的时间,看来骆文棋这次是有意改变策略,想要以快制胜。薛莹发现冬寻虽然神色严肃,但出手并不慌乱或胆怯,这才放下心来。怕就怕以冬寻胆小的性子,在这种场合下棋气势先输三分,输了棋局不要紧,影响本心就不好了。
但如今看来上次让她跟骆仕雅对战是正确的,如今的冬寻一旦上了棋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充满了自信和沉着,再多历练几次,说不定连羞怯胆小的性格都能改好。
薛莹本来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棋场上的形式,但忽然脊背一亮、后颈有些僵硬,像是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
一个人靠近,在她耳边冷声低语:“看你做的好事。”
薛瑶?薛莹有些错愕和茫然:“我做什么了?”
薛瑶没有看向她,眉宇间甚至还带着亲切可人的笑容,只是吐露出来的字眼像是冰箭般锋利:“这是我的赏梅宴,你抢什么风头?太后娘娘、屏英郡主,连丫鬟都用上了,你是有多不甘寂寞啊?”
薛莹好笑:“我抢风头?”
薛瑶微微抬起下巴:“不过随你怎么蹦跶,蚂蚱就是蚂蚱,跳不出一朵花来。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出什么幺蛾子坏我赏梅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薛莹目瞪口呆地看着薛瑶高贵优雅地转身离开,觉得自己头顶上仿佛顶着一个大大的“冤”字。看来不仅薛骐对她有偏见,薛瑶也不遑多让呢。
还真不愧是父女,那种骄傲笃定不容反驳的样子一模一样啊!
围观的人群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惊呼,薛莹重新将注意力放到棋场上,发现香已经烧完了。冬寻起身行礼:“骆小姐,承让。”
“你你你……”骆文棋有些语无伦次地站起来,“你跟我回家吧,我拜你为师!”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中有不少掩嘴笑的,不过棋疯子也不是第一次发疯了,所以大部分的人对此是不以为意的。眼看激战结束,聚拢在一起的人开始慢慢散场。
“蒙骆小姐错爱,奴婢愧不敢当。奴婢还有事,先告辞了。”冬寻下完棋总算回过神来了,想起自己身处的环境,不由有些局促。
“不行不行,你不能走!”骆文棋拉住她的手。
“骆小姐,您拉着的可是我的丫鬟。”薛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