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莹看看合安婶,再看看面色沉重的昔昔:“看你们的样子,好像这个孩子有什么危险?跟之前追在昔昔后头的那些人有关系吗?”
合安婶摇摇头:“比那些人要棘手得多。”
“之前不是说,那些人里面甚至包括了皇子府邸的家兵吗——还有什么人比皇家更不能惹?”这件事到底是有多复杂啊?
合安婶这才想起来,连忙问昔昔:“你还没说呢,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昔昔眸光冰冷:“不要问,我也不会说,你们就当那是一个死人吧。”
真够倔的。合安婶有些着急:“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可说的?那慕容家的人就追在你后头呢……”她的话戛然而止,一脸震惊地看着昔昔,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难不成,这孩子是慕容家的……”
“不是!”昔昔几乎是在尖叫,“这是我的孩子,跟别人没有关系!”
眼看昔昔就要摔下床了,薛莹连忙安慰:“别激动别激动,我们不问就是了……”
“怎么可以不问?”合安婶更加激动,“如果这是慕容家的血脉,那……”
“噗!”不等合安婶把话问完,昔昔已经喷了一口鲜血,放在一旁安睡的孩子也被惊醒,“哇”一声啼哭起来。
守在门外的冬寻焦急地拍了拍紧锁的房门问:“出了什么事了?小姐,你怎么样了?”
薛莹和合安婶扶住面色如纸、已经昏厥过去的昔昔,薛莹对门外的冬寻喊:“快去叫孙姑姑过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孩子被抱去给顺子婶一起看管,昔昔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因为被梦魇困扰,惊惶不安满头大汗,一直在痛苦地挣扎着。
合安婶又是着急又是自责,可除了不断替昔昔擦去额上的汗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煎好了药灌昔昔喝下去之后,她才慢慢平息。孙姑姑松了一口气:“好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她的身体毕竟还没有完全康复,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让她受太大的刺激。”
等其他人离开之后,薛莹才对合安婶道:“昔昔好不容易才从那些人手里死里逃生,既然她想要忘记过往,我们何不成全她呢?”
合安婶欲言又止,最后长长叹气,道:“好吧,我可以不问,毕竟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个外人。不过,如果这孩子真的是……那就太作孽了。”
薛莹想起第一次见到昔昔时,她那凄惶狼狈的样子,跟着叹气:“让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怀孕生子,这本来已经够作孽的了。”
合安婶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她:“小姐,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能怎么样?走一步是一步吧。当初决定救下昔昔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这件事会轻易过去,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多了一个孩子让我管。”薛莹烦躁地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管别人啊?!”
正说着,巧丫敲了敲门:“小姐,侯府那边派人过来了,说是……三老爷派来的。”
薛莹放下手,怔了一下之后笑了:“还好还好,最起码我有钱啊!”
距离去感孝寺报到的日子还有大半个月呢,那边已经按捺不住用钱来催促了。不过这时候薛莹对于那个素未蒙面的爹这种用钱收买一切的行为格外的欣赏。照顾一个孩子需要做些什么她或许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她特别肯定——这种时候,是万万不能缺钱的。
作者有话说:放假,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