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青健吓了一跳,恚怒暗生,瞪了眼睛道:“你杀她干什么?她招你惹你了?”他觉得,虽然自己不至于上了华筝就“日久生情”,但是这女子原本孤单一生的命运已经够苦,实在没有什么该杀的理由。
卓千悦迎着钱青健的目光毫不怯弱,淡淡道:“没有理由,就是觉得她该死。”
钱青健更怒,伸出手指着卓千悦喝了声:“你……”却终于把“奶奶个熊”四个字留下了没说出来。
卓千悦面露嘲讽之色,讥笑道:“哟,心疼啦?知道心疼,你却借着方便之由不告而别?你当时怎么不带着那鞑子女人一起走?”
钱青健含怒不答,心想反正也没有打算把华筝纳为妻妾的打算,死了就死了,也谈不上为她报仇什么的,只不过他对卓千悦的辣手也反感到了极处。为了报父仇、为了增长功力不择手段,这些都可以理解,可是这无缘无故地杀人实在令人接受不了。
就是先前自己和李莫愁杀人,那也是有理由的,理由虽然比较过分,但终归是有理由,就哪怕记忆里几年后李莫愁随手杀了何老拳师一家满门五十几口,那也还有个原因是何老拳师姓了何沅君的“何”姓。哪像卓千悦这样杀人一点理由都不讲?
过了好一会儿,才也冷冷说道:“我带不带鞑子女人一起走,似乎不用跟你请示吧?你这长乐帮的帮规也没有男人不许睡女人一说是不是?”
卓千悦似乎没想到一向对她低眉顺眼的钱青健也敢撂了脸子对她说话,不禁面露惊讶之色,随后惊讶中又夹杂了伤心失望,最后汇聚成一脸愤怒,一字字地说道:“钱、青、健,那日我俩在蜇鹿书楼上如何说来?你又是如何向我拍着胸脯保证的?”
钱青健对这事终究有些心虚,登时无言以对。
当日他答应卓千悦去临安将“慕容公子”捉来,而后却在皇宫中被“慕容公子”一行人所救,且不论他能不能打过慕容菡手下的光明左使付昆仑以及一众明教高手,就说慕容菡命人救了他的性命,他就已经无法继续履行对卓千悦的承诺了。
他不愿意和卓千悦见面就因于此,却没料到明明钱不图都已经侦查出卓千悦不在苏州了,卓千悦却突然返回。此时想要编个谎言搪塞过去,却须斟酌一下才能开口了。
卓千悦却不肯就此放过钱青健,继续含恨说道:“我卓千悦虽不敢说艳冠群芳,可也不是庸脂俗粉,生平也未见过容貌胜于我的女子!我那寝居之所蜇鹿书楼,除了你这一个男人,更有谁曾踏入半步?我和你孤男寡女在楼上待了近两个时辰,帮中上下谁不知道你就是我未来的夫婿?可是你呢?你当面满口答应为我报仇,帮我做事,可是你却在之江客栈里大搞女人!搞了一次还不行,你一夜还要搞三次!”
听了这席话,钱青健更是心虚,从前对卓千悦的愧疚感益发严重了起来,想道:“不论再怎么撒谎解释,这一夜干了三次的事实是遮不过去了。”
卓千悦越说越恨,目光中似欲冒出火来,纤纤玉手指着钱青健的鼻子,带了些哭腔续道:“如果你仅仅是搞女人,也还罢了,可是,你,你居然背着我跟慕容世家的人走到了一起……”
“我没有。”钱青健实在无法在这个场合里直承其事,只有矢口否认。这件事必须要否认,否则,那就等于要跟卓千悦乃至全帮帮众拼个死活了,这又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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