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彤听我说完之后就不再接话,我以为她是在考虑什么事情,就没有出声打扰她。
没想到相顾无言了几分钟之后,林思彤的声音却幽幽的传了过来:“然后呢?”
“然后?”
林思彤瞪了我一眼,“你不是说要听你的吗?那然后我们要做什么。”
……
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我想了想,现在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正是所谓的“夜半无人私语时”。此刻我和一个美翻了的小妞孤男寡女的在一间有床的小黑屋里隔烛相对,然后那小妞说要听我的,还问我们要做什么。
哎呦,不错噢。
于是我就开始脱外套。
林思彤看到我的动作之后,整个人就往背后的门上缩,同时用双手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迷彩服,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警惕:“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准备睡觉啊。”我理所当然的说。
林思彤这时候看起来跟炸了毛的猫一样,呲牙瞪眼的。
哈哈哈哈哈,我以后养猫就要养这种的。
我也不管她,从背包里拿出个小风铃挂在屋子里的老木桌下,然后把背包垫在墙边,把外套脱下来当做被子一样盖在自己身上,就这么靠墙坐着准备睡觉。
讲道理,我今天坐了快一天的车又走了大半个晚上的山路,现在到了个这么奇怪的地方,不先养足精神那才是作死。
“对了。”我刚合上眼准备睡觉,突然想起个事情,于是临睡之前我张开眼看着林思彤又嘱咐了一句:“我睡觉的时候你不要乱跑,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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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我仿佛迷迷糊糊的到了一个地方。梦境的画面模糊而昏暗,那是一间在一侧墙边摆满了灵位的大屋子,大约是个祠堂的样子。祠堂里这时站满了人,很多村民模样、面容模糊不清的人围着几个人站着,挥着他们手里的火把和锄头一类的农具,神情激愤,仿佛是在集体斥责着什么事情。
几个面容扭曲不清的人面对村民站着,为首的那个人挥动着手臂,好像在慷慨激昂的说着些什么。
在那些村民围成的半月形包围圈中,一个年轻农妇打扮的孕妇瘫坐在灵位和村民们之间的地板上,孕妇上身前倾着趴往村民们的方向,仿佛是想要往村民们的脚边爬过去却又动弹不得,像是受了伤,又像是在嚎啕着哀求。一滩殷红在孕妇身下的地面上慢慢的扩散开来。
火光、血色和阴影在梦境中不断的闪动交错,梦境的画面也越来越扭曲凌乱。
然后我猛的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