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顿时就被吓傻了,下意识的去扶他:“”你怎么了?“
“不许声张,扶我上楼。”一路来的坚持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了力气,挺拔的身影一软重量完全的倒在了桑榆身上。
桑榆吃力的将他扶起来,她以为自己能够支撑一个男人的重量,但是当自己想撑起他的时候,整个人都被他压垮了。
摔倒地上,桑榆才发现靳西恒的胸口有伤,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不是去出差的吗?怎么会受伤?
“受伤了,我去通知爷爷。”桑榆慌乱之中还是站了起来,想要跑出去。
“林桑榆,你给我回来!”靳西恒厉声的叫住她偿。
桑榆猛地一下顿住,因为紧张,胸口起伏的厉害,却又担心他胸口的伤,一直在流血。
“没有伤到要害,你去找药箱过来。”看来让她扶他上楼是不太现实的。
“但是你的伤口看起来很深,这样很危险。”桑榆仍然是想慌张的跑出门去。
“林桑榆,你想死是不是!”靳西恒觉得自己的力气都快要用完了,但是她好像就是不理似的。
靳西恒努力的想站起来,但是胸口的伤太疼了,稍微动一下,都觉得跟人徒手在撕开自己的伤口似的。
桑榆终于领会到他的意思之后辗转去了楼上找要想。
客厅里满是血腥的味道,靳西恒靠着沙发,桑榆的手本来不利索,在处理伤口上显得有些不利索。
她包扎的不好,过程也很糟糕,但是靳西恒全程都忍耐过来了。
他一张脸黑的厉害,桑榆的手抖的厉害,好不容易等包扎完,桑榆的额头都是汗。
靳西恒微凉的手握住她一直在抖的手:“不要抖,也不要害怕。”
他知道她在害怕,他只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让她不要害怕,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过她这么慌张的样子。
那样子看着像是在担心他而感到害怕。
“怎么会受伤的?”她还是这一句,一双手抖的不受控制,也冰凉的吓人。
靳西恒深深的看着她,他该庆幸吗?这一次没有带她去,早就知道靳西荣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灭掉他的机会。
他这个时候真想摸摸她的脸,但是她害怕也太紧张了,平时衣服冷淡温婉的样子看不出来她也会这么紧张。
“这件事要保密,特别是靳园的人。”靳西恒低沉沙哑的声音仍然透着些许的虚弱,这个时候就想好好的跟她说话。
桑榆看着眼前的男人,想看透些什么,但是又什么都看不透,前一段时间因为夏初晗一直都不理她。
现在倒好,受了伤,就成了她的丈夫了。
“能走吗?我扶你上去。”她尽力的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慌和不安。
靳西恒看着她单薄的身子蹲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睛:“不用了,你去拿毯子下来,我在这里睡一晚。”
她没什么力气,刚刚就差点压倒她了。
桑榆收拾了药箱,见靳西恒真的没事,准备去楼上拿毯子下来。
这个时候外面的门铃却响了。
靳西恒烦躁的睁开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桑榆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他,看他是什么意思。
“去开门,别让他进来就行了。”靳西恒唇角微微上扬,目光森冷可怖。
现在会来的当然也只有靳西荣了。
桑榆开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高大的男人,想起来今天白天靳百川送来的东西。
是他去查的,这个靳家的大哥,是什么意思呢,别把她查的那么透彻,却不告诉老爷子她的手断过,如今再也不能画画,再也不会成为星火燎原,那种传奇,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听说西恒回来了。”靳西荣说着就要进来,但是桑榆扶着门不打算让他进来。
“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靳西荣含笑看着她,眉间是抹不去的温柔。
但是桑榆是个审视灵魂的人,眼前这个男人面带微笑,温柔无双,但是却虚伪至极。
“我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我不太想让你进来。”桑榆的不友好现在更大化了,以至于靳西荣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她非常的讨厌自己。
靳西荣往里面看了一眼,靳西恒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好像门口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那场宴会,弟妹就这样讨厌我?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靳西恒说着轻微的靠近了一分。
桑榆面无表情,眉眼里的冷淡都变得扭曲,靳西荣长到了这么大,没有见过对他这么冷淡也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
“靳先生有什么资格调查我的过去,你以为你是谁?”桑榆瞪着眼睛,双目猩红。
“桑榆,你说什么呢?”靳西荣依然很冷静,虽然他明知道桑榆说的是什么事。
靳西恒转脸看她,是因为门口一声响亮的耳光。
他怔怔的看着门口纤瘦的背影,想要站起来,奈何自己没有力气。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肚子面对靳西荣一个人。
靳西荣摸了摸自己被她打的半边脸,一直在脸上维持的是温柔开始渐渐消退。
“桑榆,我好歹也是大哥,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给颜面了,嗯?”靳西荣眼中的阴霾渐渐地聚集起来。
桑榆的个子小,加上身材有瘦,这样站在他面前就好像是一直等着被人烹煮的兔子。
靳西恒眉心紧紧地拧着,他怎么都想不到桑榆居然会动手打靳西荣,就连他明面上都没有对靳西荣动过手。
“是告诉这个园子所有的人,我是个废人,能查到那么多明知道我的手断了,但是你不给爷爷说,靳先生,你是何居心?”桑榆咄咄逼人起来的样子有几分骇人。
靳西恒侧脸看到靳西荣眼底簇拥的某些阴冷,担忧的蹙眉。
“弟妹,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点敌意。”
“这里不欢迎你!”桑榆重重的关上了门,靳西荣差一点被门给砸到脸。
靳西恒有些虚弱,这么远的距离,他根本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音乐只听见她低声的抽泣声。
刚刚门口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全都听了进去,靳西荣没事好端端的去查桑榆做什么。
知道,爷爷也知道,莫非是爷爷吗?
桑榆的情绪很不好,独自上楼几乎都没有声音,拿了毯子下来给靳西恒盖上。
靳西恒扣住她的手腕:“今天爷爷送这个过来了吗?”
桑榆回头眼中满是自嘲的意味:“看不出来吗,所有的人都在嘲笑我这个废人,在你眼中我大抵也是自作自受不是么?”
这么久了,她挑衅过,无视过,但从未像现在这样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自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