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了第二重院门,从侧边的门拐进去,就听见喧天的起哄声和叫喊声,宋琰面不改色的跟宋楚宜说起情况:“喊得最热闹的应该是斗狗的,韩止从不去看别的,就喜欢看斗狗,我总共见过他两次,两次他都是在斗狗场,其他的赌局他瞧也不去瞧一眼。”
心肠都已经硬到这个地步的人了,除了斗狗这样血腥至极的场景能偶尔刺激他的神经,叫他察觉到兴奋,其他的确也没能吸引他兴趣的了。
关山从里头迎出来,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我们世子已经恭候宋六小姐和宋四少爷多时了,里头请。”
大厅里空无一人,所有桌椅都摆的整整齐齐,韩止没甚诚意的高高坐在二楼临窗的包房里,遥遥冲着她举了举杯子,居高临下的露出个轻蔑的笑:“从小我就喜欢听一句古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现在宋六小姐的弟弟落在我手里,任我宰割,连宋六小姐也成了我砧板上的鱼肉,不知道是不是就叫偷鸡不成的报应呢?”
“世子爷叫我来,大概不止是为了让我听几句风凉话。”宋楚宜闲适的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青莺和紫云有条不紊的从随身的提匣里拿出茶具和点心摆上,这才仰头朝韩止看过去:“我也没什么耐心跟世子废话,大家都是明白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弟弟的翠香囊,你要怎样才肯还给我?”
宋琰端端正正的坐在宋楚宜旁边,闻言目光也落在韩止身上。
韩止却忽然笑了,他拿着酒杯在手里转了转,眼睛紧盯着里头晃动的酒水,嘴里却也没闲着,立即接了宋楚宜的话:“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只要宋四少爷跟我赌一场,他赢了,我就把他的师弟一家全还给他。”
他黑得有些过分的眼睛在夕阳映照下显得有些诡异,嘴角噙着的笑意也阴沉的叫人害怕,顿了顿就又紧跟着补充:“不仅是他的师弟和香囊,连宋六小姐你的东西,我也能一并还给你。”
宋楚宜右眼皮猛地一跳,立即反应过来韩止说的是什么........那个和上一世的然哥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韩止是在说这个。
没等到预料之中的反应,韩止显而易见的有些失望,他双手趴在窗台上看着宋楚宜哂笑了一声:“三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你还要死要活的吓得不轻呢,转眼就忘了?女人就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宋楚宜已经豁然起身,看向他的目光就和看一条蛇一只毒蝎一样毫无分别:“赢了你把他们都还给我,那输了呢?”
“输了......”韩止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就赔上你或者你弟弟的命。”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宋楚宜,极想从她眼里搜寻到哪怕一丝害怕和恐惧不安,毕竟他手里如今握着宋琰的前途,握着宋楚宜自己的前途,这里又是他的地盘,只要他愿意,这两姐弟现在就可以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里------他又不怕宋家寻上门,最多再寻个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