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笑了。
宋楚宜被他笑的有些心里发虚,羽扇一样的睫毛上下翻飞一会儿才又露出那双亮的过分的眼睛,竭力叫自己不那么心虚的和他说道理:“殿下也不吃亏呀,这回要是帮了我们,不也同样是帮了太子殿下吗?都说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总有个老虎在旁边看你睡觉打盹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周唯昭要担心的事其实远比自己多的多,什么都要管,什么都和东宫息息相关。若是这次端王真的鼓动了建章帝把十一公主送到东瀛去和亲,那到时候东瀛要是再打回来的话,端王和东瀛人沆瀣一气,给宋府栽赃罪名还是小事,牵扯上太子才是大事。
所以宋楚宜也没说错,这件事要是不成,对东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周唯昭却忽而又不接她的话茬儿了,转而说起了马旺琨的伤势:“请了胡太医出来看过了,说是若是能撑过这个月就没什么大碍,我看他开的方子倒是和其他几个大夫不同,可以一试。”
说完了这个他才又看了气闷的宋楚宜一眼,敛容正色的和她说起了正事:“你说得对,路得一步一步走,我就先搬了这块挡路的大石头吧。”
这就是答应了?宋楚宜反应极快的点了点头:“祖父已经去信给我舅舅了,他从前是福建总督,和东瀛人打过不少交道,先问问他东瀛的情势如何。可是郭怀英那边却有些滑不溜丢......”
宋楚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别人不知道,可是她却知道,郭怀英上一世是死忠的帝党,这一世却连儿子郭燕堂都送给了太孙当伴当,这其中关系已经不言而喻了。
周唯昭就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失笑:“你可真是,但凡能算计的人一个也不肯放过。连郭怀英这层关系你都想用。”
宋楚宜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因着最近交道打的比以往加起来都要多,对着他远远没有从前那么忌惮和疏远了:“论理来说这句话应该我说殿下您才是,若不是我之前同叶景川提起这位郭大人,想必您也不会这么顺利就收获一员猛将吧?郭怀英其人在福建沿海起的作用可非同一般,端王殿下恐怕是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她见周唯昭果然如预料中的笑了笑,话题又转了个弯:“何况,我也不叫他白帮这个忙,我也可以帮他一个忙嘛。”
郭怀英在福建什么都好,就是不能打败仗,只要一败,参他的折子就雪花似地往内阁和建章帝跟前飘。他虽然朝中有人,也架不住这么被人盯着,加上朝廷派下去的督战大臣也守的他死死的,他这段日子可不算好过。
周唯昭毫不含糊的点点头:“我会和他说的,你这段日子自己也要警醒点。韩止那边首尾都还没收拾干净,这回又碰上东瀛使者来求亲的事,以贤妃和端王的性子,把你推举上去做个什么陪媵的确不是不可能的事。”
端王和贤妃动起手来从来就不会给别人留余地,她们也不觉得给敌人留余地有什么必要,就像是几年前,没有丝毫预兆,拉拢那边要是不成就直接想毁了宋府,连一点儿犹豫和多余的努力都不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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