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山城与海岸之间的一片空地上,上千士兵手拿长枪正在训练,这里是舟山军的校场。
黄凤舞身着青色劲装,一条红色的腰带紧紧束在腰间,露出动人心魄的曲线。一条紫色的披风披在身后,衣带被海风吹的烈烈作响。
手中提着马鞭在队列中走过,正在训练的士兵一个个的紧张了起来,没人敢偷瞄她一眼。
同样的阵列整齐,同样的手持长枪,黄凤舞训练的长枪手和岱山的训练基本一样。不同的是,她在岱山训练方法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黄凤舞非常自信,若是拉出来比较的话,她的士兵比岱山的更加精锐。
因为她是军人世家出身,比任思齐手下那些二把刀更懂练兵。
一半的士兵正在进行队列训练,另一半则训练的是个人技艺。
校场的边上竖立着上数百只人形木耙,每只木耙上的要害部位都装着一个木球。
每个靶子前都站着一个舟山军士兵,他们正对着木耙训练着刺杀。
二十步的距离,向着木耙进行冲刺,每一次冲刺都要刺中木耙的要害部位。
这样的冲刺每个士兵每天要进行数百次。
严整如一的队列,精湛的个人技艺,黄凤舞自信只要再给她几个月时间,她将训练出一支无敌的精兵!
手持马鞭在校场行走,监督着士兵们的训练。一个士兵突然从海边跑来,步履匆匆。
“小姐,有人乘船到了码头,要来拜访您!”士兵单膝跪地行了军礼,向黄凤舞禀告道。
“拜访我?是谁啊!”黄凤舞诧异的问道。要是拜访父亲还行,怎么会有人拜访自己,弄错了吧。
“是拜访您,来人自称岱山巡检司巡检,海防游击将军,说是您的故交!”
原来是任思齐,他怎么来了?
“不见,让他哪来的哪回去!”话语从嘴里脱口而出。
那报信的士兵愣了一下,刚要走时,却又被黄凤舞叫住。
手提着马鞭,轻敲着另一只手的掌心,无意识的踱着脚步,黄凤舞的心中充满了矛盾。
自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月,有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梦中都是他的身影。
可海盗在舟山的肆虐,舟山军民的惨状,这一切又都是他造的恶果。
黄凤舞的心无比的纠结。
算了,既然来了,就见一面吧。最终,还是情感压倒了理智。
黄凤舞翻身上了战马,向着海边码头奔驰而去,留下那个报信的士兵在原地发呆。
两三里的距离,骑马片刻就到。就见一艘三桅帆船停泊在海湾,而海边的码头上,则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骑马奔近,翻身下马,冷冷的看着那个人,黄凤舞沉默不语。
“凤舞你来了。”看着面前的女子,任思齐笑容满面。
“凤舞你黑了,皮肤粗糙了好多,听说你在练兵,可不要太辛苦。”
任思齐啰啰嗦嗦的说着,可面前的女子却一声不吭。
码头边,帆船上,岱山舟山的士兵都不时的向二人看来,目光中带着惊奇。
“到这边来吧!”冷冷的抛下一句话,黄凤舞带头顺着海岸走去,任思齐忙屁颠屁颠的跟着后面。
翻过一座小小的山头,是一片不大沙滩。山石隔绝了远处海湾码头的视线,这里的沙滩非常的宁静。
“说吧,来此有什么事情。”黄凤舞终于停下了脚步,面向任思齐问道。
“也没什么事情,很长时间不见,心中有些挂念。就过来看看。”任思齐露出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对黄凤舞道。
“到底有什么事情?”对任思齐的说辞,黄凤舞根本不信,在野心家的眼中,又岂有儿女私情?
“唉!”任思齐终于收起了笑容,面带着一丝的苦笑。
“一月未见,凤舞你怎变得如此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