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受了启蒙术的缘故？

“我且问你，你修炼成妖丹的时候有没有经受过雷劫？”苏麓目光灼灼，定定地看着小老鼠精。

“雷劫？没有啊。”小老鼠精一脸的茫然之色。

苏麓目光一沉，心好像跌入了无边深渊，是了，一定是受启蒙术的缘故，按云霄所言，受启蒙术点化的小妖有先天缺陷，根本难以成妖，即使勉强成妖，不仅终生天位无望，还要受那五百年一次的天劫之苦，多半就此灰灰湮灭。

但从来没人告诉他，扛不过这个劫难，竟然会变成僵尸！

僵尸，身处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生不灭，是最痛苦的存在形式。天道不容，天道不容，天道不容的结果就是变成无魂无魄的僵尸游走在三界的边缘吗？

“那金毛狮王生前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苏麓试着问道，能以先天缺陷之躯生生修炼到人阶的妖物，必定有不凡之处，那个金毛狮王的心智必定极高，他在异变发生之前不会没有察觉的。

小老鼠精摇摇头：“没有，当时变化来得太快了，俺都懵了。”

苏麓闻言仰天长叹，神情郁郁，“啊！对了，”小老鼠精忽然一拍脑门，高声叫了出来，“金毛狮王变成僵尸后把俺困在洞里，他平时都在洞外游荡，但每逢月圆之夜的时候就会回到洞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俺，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碎念些什么。”

“他说什么了？”苏麓追问道。

“让俺想想啊，他说话含含糊糊的，俺当时快吓傻了，听不大清楚，哦，对了，好像说后卿？对，就是后卿，连续几个月夜，他翻来覆去就是这两个字，后卿！”

“后卿？”苏麓双眼眯成一道线，陷入沉思之中，金毛狮王在月圆之夜为何要念叨这两个字，听起来像是个人名，到底是谁呢？

“哥啊，你遇到金毛狮王了吗？你赶紧跑，他如果回来了会杀了你的。”小老鼠精一句饱含担忧的话将苏麓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苏麓长舒一口气，既然想不明白后卿两字的含义，多思亦是无益，反正手里有真武令，回去问问真武大帝也是很便宜的事情，这位活过了万古的大帝根本就是一部洪荒活字典，估计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那具僵尸的身影始终盘桓在苏麓心头，令其眉目间多了一抹阴翳，他的心情糟糕透顶，遂没好气地回道：“死了，被我杀死了。”

“死了？”小老鼠精闻言一愣，神情变得萎靡了不少。

苏麓见状长叹一声，淡淡地说道：“小老鼠精，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小老鼠精闻言略微振奋了一点，问道：“哥，俺以后就跟着你了，你让俺干什么俺就干什么。”

苏麓看着小老鼠精憨厚的面容，微微一笑，转头望向洞外无边的枯骨，目光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