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满脸的不屑。
“夫君,你终于醒了,可是吓坏我了!”
那边满脸担忧的吴氏,忍不住喜极而泣,嘤咛一声,张开怀抱,就要把温暖分享给自己的男人。
“你给我退下!”
吴懿森冷的声音,让吴氏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不解地扭头看着自己的哥哥问道:“兄长,为什么?”
吴懿缓缓地坐起身来,狠狠地瞪了刘瑁一眼,冷森森地开口道:“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从今天起,和你再也没有半分关系!”
“兄长,你莫非是发癔症了么?”
吴氏委屈地低下了头,语气柔和但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既已嫁于刘家,此生便是刘家之人!纵然身死,也是刘家之鬼!”
吴懿暴怒,伸手就要打人,却被崔琰一句话拦了下来,“你三人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处理。现在,我要说说对你们的处置了。”
刘瑁暗送了一口气,连忙低头哈腰满脸谄媚地开口,“使君有何指示,但请吩咐便是。”
崔琰摆摆手,“我只是大将军府中一佐吏而已,使君一称,再也休提,这一点还望瑁公子谨记。”
刘瑁哪里敢说个“不”字,讪笑着点了点头,“先生放心,瑁记下了。”
崔琰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继续道:“我想告诉二位,我们既然能轻而易举地将你们救出来,自然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你们再送进去。之所以救你们出来,一是看在令正苦苦哀求的面子上。第二呢,是因为你们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认清形势,明辨是非,懂么?”
吴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郑重拱手道:“大将军若是不弃,在下愿牵马坠等相侍!”
“很好!”
崔琰满意地笑了笑,抓着吴懿的手道:“以后,你我二人同殿称臣,可要记得相互扶持才是啊!”
吴懿面露感激之色,重重点了点头,“先生放心,懿虽不才,但必定永感先生今日相救之恩。”
刘瑁眨了眨眼睛,刚想要开口,却被崔琰伸手拦住,“瑁公子乃是帝胄之后,血统高贵,我主特意吩咐过,要待瑁公子如上宾。”
刘瑁面露失望之色,心里面却是暗松了一口气,干笑道:“瑁不过是一阶下囚罢了,又有何高贵可言,大将军谬赞了。”
丛成都到汉中,足有千里之遥,崔琰一行虽一路疾行,但也用了足足三天时间,才赶到了定军山幽并军的大帐。
这三天时间,韩俊让所有人大为不解的按兵不动,也让南郑城里的张鲁,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生出了一丝侥幸。
但是,只有郭嘉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清楚,韩俊在等什么。
韩俊是个享乐主义者,吃的喝的住的,从来都没有委屈过自己,但那只是在蓟县城中。出征在外,韩俊却从来都没搞过特殊化。他的帅帐,也仅比普通的营帐大一些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因此刘瑁才会满脸讶然地看着韩俊,满脸的不敢相信,似乎怎么都没有想到,位极人臣的大汉大将军,会住在如此平凡朴素的营帐之中。
韩俊笑吟吟地看着千里跋涉而来一行人,站起身来端着一盏香茗双手递到崔琰面前道:“季珪辛苦了,这盏茶敬你,聊表我的谢意。”
崔琰慌忙接过来,躬身感激道:“多谢主公!此乃琰分内之事,主公无需言谢!”
韩俊点了点头,又看向另外三人。
刘瑁故作镇定,拱拱手道:“大将军仁义之名虽早有耳闻,但今日一见,胜过传闻十倍,真可谓是义薄云天,仁义无双!”
韩俊笑了笑,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吴懿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可愿为我做事?”
吴懿也是个痛快人,拜服在地拱手回道:“主公但有差遣,懿虽万死不敢辞!”
韩俊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张绣那里报道吧。锦荣年轻冲动,凡事你多提醒他。”
“末将遵命!”
吴懿领命之后,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重重叹了一口气,咬牙道:“我知道你从小固执,认定了的事情,宁死也不会回头。但为兄还是要提醒你,擦亮眼睛,好好认清楚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