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王闻言,没有得到一个准讯,又是满脸的落寞,这时江云一拱手道:“若是王爷没有其它事,在下就不敢打搅,告辞了。”
说罢不待对方分说,就径直转身大步出了亭子而去了。
“喂——高人,高人啊!”看着某人大步离去的身影,东陵王情不自禁连声叹道。
凉亭子里的一众宾客见了,面面相觑,神色都一片古怪,听闻王爷喜欢一本叫做射雕英雄传的书,看来当真不假的啊,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不过就是不登大雅之堂的通俗小说,令得王爷痴迷至此?以前虽听闻,但没怎么在意的不少宾客心中此刻倒是起了好奇,生出回去之后,也要寻来一本瞅瞅的心思。
而且让人意外的是,这本神雕英雄传竟还是出自这个年轻狂妄小子之手?刚才江云在园子里的一番荒诞不经的奇谈怪论,已经让众多宾客都认得他了。
这么一个满嘴荒唐言,奇谈怪论哗众取宠的人,竟然还写这等不正经之书,是了,以这人狂妄不逊的性子,作出这般离经叛道的事也算正常。
众宾客在这里各自编排腹诽,江云则是出了亭子,正要径自离去,这时一人走了上来,正是雍覃夫人,唤住他道:“江公子!”
见到对方,江云忍不住就抱怨道:“夫人为何要把在下的身份透露出去。”
雍覃夫人一脸歉意道:“妾身这也是迫不得已啊,王爷一直追问你这个江上钓叟的真人面目,妾身推辞不得,也就只有如实相告了,若是给江公子惹来麻烦之处,还请多多见谅了。”
江云只是随口抱怨几句,倒没再说什么,这时雍覃夫人又吟吟一笑,道:“刚才在此地听得江公子的一番奇谈妙论,实在令妾身大开眼界,耳目一新啊。”
江云听了,便不由心生警惕,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对方这是打算做什么呢,她不会真的听进去了那些“荒诞不经”的怪论,想要跟自己好好探讨一二吧?
雍覃夫人此刻还真是好奇,她不相信,那些匪夷所思的荒诞不经言论,真的全是出自对方的奇思妙想,莫非又是重施故技,“抄袭”而来?
若是这样,她越发认定,对方手头上,真的有一本甚或数本失传的古书秘籍,里面记载的内容价值之高,从对方抄袭的这些惊人之语,就可见一斑,若是有可能,她是不惜再大重金也要求得,想一想,这样的失传古书秘籍经万卷书斋刻印,发行天下,那会引起多大的轰动,给书斋带来多大的利益,想想就令人心动不已。
所以此刻她忍不住又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的试探起来,奈何某人口风紧得很,她实在从对方这里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得知对方的意图之后,江云更是无心纠缠,找个藉口就告辞走了。
“真是一个狡猾如鳅之徒啊。”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再次试探一无所得的雍覃夫人颇是牙痒痒的。
“姑姑刚才跟那人说了些什么?”一道清音响起,一人走了过来,不是崔清妍是谁。
雍覃夫人叹道:“清妍听到先前他的那番奇谈怪论了吗,我想这些奇谈怪论,匪夷所思,荒诞不经,他怎么想得出来,莫非也是从某本失传古书秘籍中抄袭而来的。”
崔清妍听了之后,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在说,你要是知道,这人区区童生,刚刚一会儿就参悟了地级真迹,而且还是罕见的传道,不知又该作何感想了,不过她又转念一想,这参悟真迹,好像不是能够抄袭作弊的吧,难道这真是一个怪才?
在这澹怀园的目的已经达成,江云无心多待,当即就径自出了园子,又出了王府,回了借宿的曾府。
第二天,是正试的放榜之日,虽然后面还有一场复试,但大部分人的结果,却已经在这一场定下了。第一天早上,江云,严政等人用罢府上送来的早餐,就一道前去学宫看榜。
屋主人曾怀看着几人出门,心中还在琢磨着,到底是自己的易术彻底失败,还是能够測中,今天就差不多有个分晓了。
只是他心中却并不报多大希望,当初考完之后,他就看过几人的卷子,都平庸无奇,唯独那个严政,青黄二采的虫文,有那么一点点侥幸上榜的希望。
不多时,江云几人来到了州学学宫广场前。本以为来的已经够早了,但到了地方一看,他们还真不能说是来得早,此刻学宫广场前,已经是人潮涌动,喧嚣热闹了。
几人也没什么说的,找了一个角落处等着,静待时辰到了,学宫大门开启,然后有提学道的学官前来放榜。
除了江云和严政,几人的兴致看上去都不高,前时曾怀看卷之后的评语此刻又萦绕在他们心头,让他们感觉不妙,看来有时候提前预知了结果,也不是什么好事,否则此刻起码还有点念想吧。
严政得的评价是众人中最高的,依着曾怀的意思,还是有上榜的可能,所以他现在无疑还是踌躇满志,颇有期待的。
而江云此刻在琢磨的,不是上不上榜,而是上榜的名次问题了,若是其他几人都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想法,只怕都会十分无语吧,别人关心的都是能不能上榜,某人关心的偏偏是上榜的名次,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简直岂有此理了。
但江云还真的在琢磨这事。若是正常来说,凭着那份卷子,上榜根本不是问题,而且应是高中,就是夺个案首,也不在话下吧?
不过前两次县试,府试的前车之鉴在先,他可不敢抱有这般乐观的态度,心里估摸着,这榜是能上的,不过名次就大有可能不怎么样了,就是再次名列榜尾,他也不会有多少意外。
几人在这里心思各异的等着,没让他们等上多久,时辰到了,学宫大门随即大开,两个青绿官袍的官员在一群书吏衙役的护拥下走了出来。
两个官员都是提学道的学官,一人捧着一个黄色匣子装的榜文,分别为甲榜和已榜。甲榜上列名单一百名,已榜上列名单五百名,而最终取中的秀才名单,则是三百名。
列在甲榜的一百人,基本一个秀才功名已经定下了,不过名次还会有些变动,而列在已榜,就还要由明日的复试再来排定了,到时再刷下三百名,留下两百名,这三百人的中榜名单就可以正式出炉了。
因为考卷尚是糊名的,也不是正式榜单,所以并没有一个唱名的程序,在一位学官训了一通话之后,两份榜文就由人开始张贴在前面的院墙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