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落下,严政的身形窜到两人牵着张开的白纸前,陡然一声喝,双掌齐出,却只张开了八指,作势一挥。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八道破空气劲响起,齐齐透指而出,射向了白纸。
“噗噗噗——”八道气劲破纸而过,应声在白纸上留下了八个破洞,然后倏忽远去了。
“好,八脉气剑,果真不同凡响,小弟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周世民大声喝彩起来。
而江云此刻却全然忘了要喝彩了,只是怔怔看着面前白纸上的八个破洞,很是一阵无语了。
这就是八脉气剑?若不是看这最后一下,只看先前,施出八脉气剑的严政在他眼中,无疑已是一派高手大侠的风范了,但最后一下来这么一出,八道气劲在白纸上戳出八个破洞,却颇有偶像破灭,露出江湖骗子行藏的意味了,让人简直大倒胃口。
但是再看两人,周世民尤在那里鼓掌喝彩,严政也是一时收了手,笑吟吟的负手站在那里,一副悠然自得之状,似乎认为这是很正常的。
“平川,看呆了吧,这就是八脉气剑,可不是什么一指禅可以比拟的,八脉气剑,八道气劲齐出,这对于气劲的掌控需要有很深的领悟才能办到,严兄这是露了一手真功夫了。”看到某人站在那里发呆不做声,以为对方被震住了,周世民笑着道。
江云回过神来,面色一阵古怪,心说这八脉气剑,八道气劲齐出,看起来确实颇具声势,只是这八道气劲的威力就实在难以恭维了,加起来还没有自己一道一指禅气劲厉害,这八脉气剑,是用来给人挠痒痒的,还是什么的。
若是此刻自己施出一指禅,断裂砖石,不知对方会作何感想?江云费了好大一番劲,忍住了要当场表演一番的冲动,自己的一指禅还时灵时不灵的,还是藏拙的好。
“严兄的八脉气剑果然不同凡响。”他当即点点头,又不死心的问道,“不知严兄的一指禅,也,也是这般威力强大?”
“严兄的八脉气剑已如此厉害,一指禅还至于说么。”周世民听了就无语了,这人怎么跟一指禅较上劲了似的,是了,听说对方至今十二正经只通了一经,看来是不假的了,十二正经只通了一经,可不是只能练一指禅么。
“平川,听说你十二正经已经通了一经,这真是可喜可贺啊。”严政三句话不离本行,又开始为打秋风作铺垫了,只是这番话听在江云耳中,怎么就这般别扭,像是在讽刺呢。
旁边的周世民立刻就如闻着味儿的苍蝇,拍掌附和道:“正是,正是,这事怎么着也该庆贺一下了。”
江云一阵无语,心说你们打秋风也该职业一些,想一些正儿八经的借口,尽以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来说,这不是故意寒碜人么,不过他也能理解对方,估计是实在找不到像样的借口了。
他摇摇头,道:“你们就别说这些风凉话了,大半年了,还只是通了一经,实在惭愧之至,何喜何贺之有?”
严政正色道:“平川这话就不对了,万事开头难,现在通了一经,有了这个开头,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这当然应该庆贺了。”
好办个鬼!江云才不信,就那易筋洗髓诀,简直就是坑死人不偿命,后面只怕会更加艰难也不定。
周世民又在一旁附和撺掇,两人这次想必是“饿”的狠了,一副来着不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让江云一阵疲于招架。
“严兄,世民,不是我不通情理,实在是这本就没有什么好庆贺的,再说,清风楼清漓公子寄存在账上的银钱那是他的,以后他回来了,自要归还他,我们怎么好随意动用?”
严政和周世民两人听了,心中不屑,心说你就吹吧,嘴上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谁不知道你就是想吃独食,真当人是傻子呢。
为了这事,两人还真的曾多次去过清风楼,不过不是去吃酒,而是去找酒楼掌柜查账,直到得到酒楼掌柜的一再亲口发誓,这大半年来某人当真没有在清风楼吃过酒,两人这才稍稍放下一些心。
不过两人并没有就此真正放心,认定某人应是放长线钓大鱼,图谋长远,等这事淡了,两人松下劲来之后,说不定就是对方吃独食的时候了,这个书呆子,简直是越来越狡狯滑头了。
两人不肯罢休,正在这里纠缠不休的时候,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人,是书院的执事,朝着院中江云就大喊道:“江云,书院外边,有人找你!”
江云听了,弃了纠缠不休的两人,走过来问道:“不知是谁人找我?”他心说,自己在书院人憎鬼厌,几乎往来无白丁,黑丁更没有,除了眼下这两位烦人的苍蝇,怎么会有人来找,莫非是家中的人有事找来了?
那执事说道:“来人说了,是什么书斋的掌柜。”
书斋的掌柜?江云一听,顿时就想到,莫非是脂砚斋的佟菱玉来了,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其它可能,他跟其它什么书斋掌柜也没有任何交情。
“什么,书斋的掌柜?莫不是执事听错了,应是酒楼的掌柜吧!”旁边的严政和周世民耳尖,听了之后顿时大起警觉,跑过来相问,两人怀疑是清风楼的掌柜来了,至于目的是什么,十分可疑,不问可知,其中一定大有蹊跷。
那执事扫了两人一眼,不耐烦的道:“那人说了是书斋的掌柜,这话听得清楚,岂能有错。”
“那来人可说了,是哪个书斋的掌柜?”周世民又追问。
那执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又关你什么事,人家又不是找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没说,不知道。”他丢下这句话,扫了江云一眼,就径自转身离去了,反正话已经带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