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璇就在那里自顾自的夸赞起来,于攒典却不忍心见他继续这样夸赞下去,这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么。他连忙凑过身去,在对方耳边低声直说道:“大人,这篇文章,就是出自那江云之手……”
什么,王璇顿时愣住了,这篇文章,就是出自那个江云,那个狂妄之徒之手?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脸上的表情说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你说什么,这篇文章作者是谁?”这一刻,他确定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这篇文章作者,就是那个江云。”于攒典再次一字一句的说道。
“哪个江云,是不是同名同姓?”王璇沉声问道。
于攒典咬着字眼说道:“就是那个江云。”话中的意味不言自明,不是什么同名同姓,就是你老要对付的那个江云,那个得罪你老的狂妄之徒啊。
“这不可能!”王璇几乎要咆哮出来,偏偏他此刻还不能发作,屋子里还有其他不少人呢,只能低声怒喝,“于攒典,你是不是弄错了?”
于攒典摇摇头,道:“王大人,你不知道,他是庚字号房第一个交卷,我当场看过他的卷子,不会有错的。”
“你说的可当真?”
“卑职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王大人你啊,卑职所言,都是实情啊。”于攒典连忙信誓旦旦道。
王璇再次愣在了那里,他实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本以为是一件随手搞定的小事,却没想出了这么一个幺蛾子,那个狂徒竟然走了狗.屎运,作出了一篇上佳呈五彩的虫形文章?这不是要打脸的节奏么。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简直是一个荒谬之极的笑话,可是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这位于攒典不至于搞出这么一出闹剧来糊弄自己,单单这一篇上佳虫形文章,就不是对方能够轻易糊弄出的。
他忍不住又低头仔细看去,想要彻底看看,这篇文章成就五彩虫形文章的奥妙,到底在哪里。
从开头一直往下看,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出彩之处,直到看到最后。
“此之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看到末尾,他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凉气,被文章这末尾一段给彻底震住了,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这篇文章,能够成其为五彩虫形文章了,这不是什么侥幸,而是它确实有这个资格。
没想到,这个狂妄之徒,不通世故的书呆子,竟然能够写出这等气势磅礴,微言大义的文字?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抄袭的,押题押中了,请人捉刀代笔的?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抄袭的,侥幸押题押中了,请人捉刀代笔的!一个个念头在脑海里疾闪而过,王璇神色一阵变幻不定。
过了良久,他放下卷子,紧盯着对方沉声问道:“于攒典,你打算怎么办?”
于攒典感觉对方此刻的目光很是可怕,但即使可怕,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如实说道:“王大人,你应该明白,卑职是不能把这样的文章黜落的,卑职没这个权力,也没这个胆子……”
王璇面色阴冷,重重哼了一声,道:“于攒典,你当真以为,那个狂妄之徒,迂腐书呆子,能够写出这样的斑斓五彩文章?”
于攒典愣了一愣,问道:“王大人的意思是?”
“这一定是作弊,一定是的!”王璇咬着牙狠狠的道。
作弊?于攒典心中也想到这一个可能,不过他认为对方多半还是押对了题,请人捉刀代笔,不是出自本人手笔。
不过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证据啊,没有证据,就不能乱定人罪。
“可是,卑职并没有他作弊的证据……”他又很是为难的道。
“哼,没有证据?这篇文章不就是一个证据!就凭他那样一个书呆子狂徒,能够写出这般锦绣文章?这不是痴人说梦!有这个证据还不足够了!”王璇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于攒典听得却是一脸苦色,这话也只能听听而已,若是拿来当作证据,难以服众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