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莲回道:“确实只请了钟伯,钟伯离得近,沙河村的事,按理是归他管的。”
沙河村临近清河镇,不过隔着一座山,不归清河镇管辖,而是属于三河乡管辖。三河乡有八个村子,三位乡老就近各管两三个村子,钟延泽是邻村上河村人,沙河村的事务,一般确实也归他管。
不过这些分管范围,都是乡老私自划分,按理来,乡老对整个乡的诉讼争端,都是有责任的。
现在江云不放心钟延泽,就对王秀莲道:“王姑娘,你回去之后,再叫上两人,分别去把其他两位乡老都请来。”
王秀莲听了,没有立即就去,犹豫的道:“东家,这样好像不合规矩……”
江云道:“没什么不合规矩,这沙河村的事,三位乡老都有责任,出了这么件大事,那两位乡老怎能不闻不问,你尽管叫人去请来就是。”
王秀莲听了,也没有再反驳了,又踌躇低声道:“是,不过要是去请另外两位乡老的话,只怕还需要打一番才是。”
江云一怔,随即不以为然道:“什么打,没有必要,这本就是他们应该的责任,你尽管叫人去请,不需要打什么。”
王秀莲心中叹道,东家还是年少识短,不通人情世故啊,若是没有辛苦费,那另外两位乡老又如何肯心甘情愿大老远的跑来,即使来了,又如何肯尽心办事。
不过她没有再多分辨,无奈答应一声,就转身去了。
江云心道,若不是顾忌这三位乡老的颜面,他还真准备绕过乡里,直接到县衙报案的。
不过他也知道,到县衙报案,不是这么容易简单的,他现在什么功名身份都没有,绕过乡里直接去县衙报案,只怕没等他话,就要先挨上一顿板子再,这样吃亏的事,他当然不会去做。
王秀莲走后不久,狗蛋也飞奔回来了,带回了他所要求的长麻绳,还有几根短木棍。
江云把这些短木棍一一系在了长麻绳上,然后在重的事发现场周围,插上短木棍,把这事发现场给圈了起来,这样免得有人误闯而入,破坏了现场。
做完这些,他抬头看到,钟延泽正站在一处,若有所思,看到他在现场圈了一圈的麻绳,也没什么。
江云走了过去,行了一礼,问道:“钟乡老,可有什么线索发现么。”
钟延泽扫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道:“我刚才初步查看了一下现场,一共发现了十个人不同的新鲜脚印。”
江云听得心中一动,不知对方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明对方的眼力果然了得,刚才他勘察了一个遍,只发现了九个可疑的不同脚印。
他在心中计算了一下,依这么,昨晚事发到场的人,除去谷伯,幽兰,王秀莲,孙叔,牛叔,狗蛋,石头这七人,起码还有三人,昨晚行凶之人,就在这三人之中。
钟延泽又对他道:“江哥,你去把昨晚事发现场的人都叫来,我要仔细询问一番。”
江云当即就把孙永昌,牛贵,狗蛋,石头都叫了来,让他们回答钟延泽的询问。
“你们听好了,仔细回答我的提问,有什么答什么,不得有丝毫隐瞒,也不得有丝毫谎话欺骗,听明白了么!”钟延泽一脸肃然的朝着四人道,此刻他身上散发出了作为秀才的威严。
孙永昌四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脸色有些发白,江云瞥眼看去,可以明显看到,那石头低着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这个石头,年纪跟江云,狗蛋差不多,也是江云儿时的玩伴,平时看起来憨头憨脑,没心没肺的,在江云印象中,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没想到,此刻却这般胆。
接下来,钟延泽就询问起他们昨晚的事发经过,问的很仔细,一边问,一边察言观色,语气严厉,就像是在审案一般。孙永昌,牛贵都是老实巴交的村夫,平时就不大话,少有经过这般阵仗,此刻在钟延泽的秀才威压下,回答话来更是磕磕碰碰,不成言语,至于石头,更是低着头一个屁也不敢放。
胆大的倒是狗蛋,显得无所畏惧,钟延泽大部分的询问,大多都是他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