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见不得陈生自己偷着乐,果断将麻烦又扔给了陈生。
陛下,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旁边的这些无耻的政棍,刚不找我麻烦了好伐?你就将我扔出来,替您吸引火力,您感觉这样真的好吗?
那千里马跑累了,还得歇歇脚呢。你这倒好,牵着缰绳用起来没完没了了。
虽然陈生有心帮助大明开海通商,但是却着实不敢这么做。
因为如今的大明并非封闭,大家伙开商贸易做的正开心呢,那白银都是一船船的往回拉,只是大家不交税而已。
若是开海通商,对大家反而是一件坏事。
第一,朝廷若是开海,必然会建立市舶司,从海商身上抽税。换做是谁,过着好日子,突然有人来抽税,心里都不会开心的。
第二,朝廷若是开海通商,那么正规商人便会如同过江之鲫下海。若是真的比起做买卖,这些特权阶级,真的比不过正经的生意人。
所以真正叫喧着不许开海通商的人,是真正享受着海洋给带来无穷利益的人。
他们这些人都非常有钱,而且在朝廷里有数不尽的代言人,若是自己真的建议朱佑樘大张旗鼓的开海通商,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吃了自己。
“回禀陛下,微臣刚才听了诸位大人的争论,受益良多,看来诸位大人还是知道忠心体国的,只是大家的观念不一致罢了,至于谁说的对,那还需要历史的检验。臣又不是未来之人,自然也说不上谁对说错。只能让陛下乾纲独断,臣见识浅陋,不敢妄断。”
陈生恭敬的说道。
人群中谢迁噗嗤一声笑了,对陈生说道:“渤海侯,人都说少年人,心思纯粹,哪里有你这般,小小年纪,便行事如此圆滑,滴水不漏的。若是为了和稀泥,陛下何至于让你开口。还是速速说说你的见解,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谢迁,谢侃侃身为高贵,乃是阁老中最为风趣的人物。
有他开口训斥陈生,陈生自然不能开口反驳什么。倒是惹得大殿内,不少大人们开口嘲笑陈生。
“渤海侯,有什么话,你说出来便是。”刘健笑着说道:“我大明向来不会因言治罪,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心里有什么但说无妨。”
活该,叫你嚣张,叫你跋扈。众人见到陈生被两位大学士取笑和呵斥,觉得心里顿时美美哒。
“二位阁老训斥的是,这是今日这朝堂之上,恍若菜市场一般,有些大人反复无常,让下官着实摸不清头脑,虽然有忠心体国之意,却怕被人攻讦。”
陈生一脸委屈的说道。
“朕给你做主,今日你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治你的罪。”朱佑樘笑着说道。
“回禀陛下,开海通商之事虽然尚未有定论,不过臣这里却有一些数据可以提供给陛下,我大明去岁去边关饷银五百五十万两,加上征西一战,耗费国帑总计白银三百八十五万两,修边、赈济总耗费国帑八百万两。敢问韩大人,本侯所言可有虚报。”
陈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这一刻,却如同雷霆一般在大殿内响起。
将在殿堂内的大人们全都吓坏了。
一年花了一千六七百万两银子啊,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啊!
户部尚书韩文出列到:“侯爷所言,并无虚报,只是这与开海通商有什么关系?”
陈生笑着问道:“那本侯问你,去岁户部征收的赋税是多少钱?”
“这。”韩文抚须沉默了许久。
陈生继续说道:“我替大人说了吧,去岁我大明正税、加派、盐铁总计收入八百五十万两,也就是说去岁我大明亏空一千万两!”
陈生的话掷地有声,顿时朝堂之上无数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生继续说道:“今年自开春以来,滴水未将。京畿之地,一场大旱在所难免,到时候朝廷要花费银子和粮食赈灾,此时京师官仓存银仅一百万两,发饷都不够,救济灾民更是空谈,我这些话只是想问问诸位大人,此时此刻,国家的财政处于崩溃的边缘,若不在想办法开源,这财政危机由谁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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