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德又自卑了。
当他看着一车车的白银,千里迢迢从京师运回来的时候,总是感觉脑袋晕沉沉的。
他突然意识到,相比经商,他更应将时间花费在教书上。
教书多好啊,不用操心,银子自然有儿子的手下挣了。
李氏看着堆积如山的银子,内心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陈广德掌家的时候,家族的生意烂的一塌糊涂,而且还要看知县脸色行事。
儿子一回来,银子都开始用车往回运了。
银子存在商号就是了,往家里运作什么?放在地下招虫子吗?
李氏看着坐在马上,醉醺醺的房雪鼐,心疼的不行。
当初多么潇洒的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个颓废的模样?是不是该谈婚论嫁了,李氏这些日子没事就偷偷打听房雪鼐的生辰八字。
陈生的好朋友,有没有家人,自己就该帮忙操心,有个女人管着,帮忙操持着,应该就不会那么颓废了。
不能看着那么俊秀的孩子,就这样毁了吧。
柳氏站在房门,长大了嘴巴看着一车车的白银,然后一副见鬼了模样,被小丫鬟搀扶着走了回去。
柳氏紧走几步,对房雪鼐道:“小房啊,我们家陈生怎么没有回来?”
房雪鼐提着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壶酒:“陈生那小子这些日子生意多的是,有些忙。这些银子是他给人家治花柳病挣来的,最近书坊的生意也很不错,但是银子还没有下来。”
提到花柳病,柳氏一脸的紧张道:“京师那可是花花世界,小房你可得给盯紧了,别让我那孩子学坏了。天天给得了花柳病的人治病,我怕他学坏了。”
房雪鼐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心道:“您儿子不把别人带坏了,就已经是万幸了。您儿子那一肚子坏水,您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这话,房雪鼐不能跟柳氏说:“陈生现在闲暇时间都在国子监读书,磨砺学问,您若是不放心,我亲自护送您去京师住两天便是。”
李氏看向陈广德,问询的说道:“既然儿子在京师呆的时间多,我们不妨举家搬到京师去吧?”
房雪鼐摇头道:“侯爷说了,家里以后的重心会在沧县,就不要举家搬迁了,还有我此行回来,也是奉侯爷之命,保护您二人的安全,最近不是很太平。”
听到不太平三个字,李氏又变得紧张起来了,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让娘家的弟弟,去身边贴身保护陈生。
娘家人,总是信得过的。
※※※
朱厚照离开了太学,陈生便被几个东瀛来的女学生给围绕起来。
这些女学生都是日本的贵族,按照国子监的规定,本来是不会招收女学员的,但耐不住东瀛使节的苦苦哀求,最后他们愿意自费读书,皇帝也就应允了。
对于成绩优秀,相貌英俊,身份最贵的大明的侯爷,这群东瀛来的女孩子很是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