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色的天光里,迎着凛冽的寒风,军旗猎猎作响。
十几万流民老幼,在一千鹰隼骑的带领下,顺着官道,默默前行。
对于朝廷的征召,百姓们或多或少的有些怨言,要知道古来征战几人回,战场上厮杀的将士们苦不堪言,那些押运物资的民夫的生活也好不哪里去。
但是他们没有办法,百姓们心里都明白,钦差大人不仅仅有菩萨心肠,更是有雷霆手段。
若是不尊命令,他们定然没有好下场。
寒风凛冽,不少人瑟瑟发抖,行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一直到东方一轮红日升起。
纵马居于前队的沐绍勋吐了一口唾沫,对身边的传令官道:“敲钲整队,全军扎营,白日休息。”
抖了抖征袍,从战马上翻身下蹬,将缰绳递给亲随,将头上的军盔摘下,解下腰上的宝剑,一并交给卫士,对包破天道:“随我走!咱们不能歇着。去巡视扎营的情况。”
大营忽停,三军突然沸腾起来,一杆火红色的大纛矗立起来,雪白色的营帐,一排排的伸展开来。
工匠们四处砍伐树木,削砍平整插入土地中,并将鹿角插入路口上。营地靠近水源,挖水道取水,另有丁壮撅护城河,里面撒上铁蒺藜,木刺防备敌人的袭击。
更有伙夫埋锅造饭,远远望去,若万条蛟龙升空,甚是壮观。
包破天疑惑的问道:“老沐,咱老包服气了,咱参军那么多年,做个百户就已经连人都认识不过来,而你老沐参军不足半年,御兵十五万,进退有据,诸事符合规矩。咱老包算是服了。”
老沐的表情颇有些自得的说道:“咱老沐上天入地,有什么做不到的,这才十五万民夫,将来若是有百万兵,比韩信也差不了多少。”
老沐跟在一边,佩服的说道:“这话我信,这大营的布置,比大帅都强不少,远远望去就像是浑身是刺的刺猬一样,将来若是由你镇守西南,定可保我大明几十年的和平。”
二人巡视的差不多了,老沐走向中军大帐,有十几个精壮的墨甲卫士持利刃守卫营门。
“站住!”
“连老子的路都敢拦,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沐绍勋还未开口,老包已然恼火,提起马鞭,便要上前打人。
老包还为近前,十几位墨甲卫士已然超出了寒光四射的宝剑,老沐眼神犀利,一眼望见这些卫士腰间挂着腰牌,写着供奉二字。
“且慢!”老沐按住了包破天的胳膊,低声道:“别乱来。带你去见见正主。”
老包微微的愣了愣:“你们搞什么?我怎么都让你们搞糊涂了。”
沐绍勋解释道:“人多嘴杂,故除却关键人物,谁都没有告诉,你也别感觉到委屈,我知道也比你早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