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陈生情绪明显有些兴奋。
进门之后,陈生便笑着对齐麟吩咐道:“胜券在握!齐麟将我的凤翅兜鍪和山文甲统统拿出来,抹上油汁,做好保养。还有亮银枪,也给我擦得干干净净,爷马上便要重返战场,得让鞑靼人见见谁才是大明的好男儿。”
齐麟也是乐得了不得,忙得东奔西跑,笑着说道:“爷,您放心吧,您那小梢弓,我也给您紧了紧,箭壶的箭也插满了,就等着今夜逃出此地,小的有幸给您牵马坠蹬,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只是希望爷,能让我见见父亲,马上过年了,我也该给父亲磕个头。”
陈生默然,脸上的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但是丝毫不敢犹豫,点头道:“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战争结束之日,便是你与你父亲相见之日。”
“谢谢爷。”
小家伙怀里拖着保养完毕的山文甲,正艰难的往后堂走,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叫喊声:“萧公公驾到。”
陈生道:“速速退下。”
小齐麟毫不犹豫,抱着铠甲,迅速撤到后堂。
萧敬进门之后,冷脸不语,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开口对陈生说道:“钦差大人,我怎么闻着,有一股蜡味。您适才做什么?”
陈生心中一紧,暗道:“果然人老成精,这蜡是擦皮甲的,这个老家伙来了之后,竟然察觉到有些破绽。”
就在这时却见小齐麟端着一小盆蜡走了进来,垂首轻语道:“大人,您要的蜡烛来了。”
萧敬疑惑的看着陈生和齐麟道:“光天化日之下,准备那么多蜡烛作甚?”
齐麟垂立一旁哭泣不语,陈生见到小齐麟一脸龌龊,心中恍然大悟。
一脸难过的看着萧敬道:“萧爷爷,切莫怪罪,今日听闻鹰隼骑在城中的不法之事,心里难过,加上最近时日,心中时常思念故人,突然感觉眼前一阵金光闪烁,在接着看东西便模糊不清,这才吩咐齐麟弄些蜡烛来给我照明使用。”
萧敬望去,见到陈生果然模糊着眼睛,看自己仿佛看的不真切的模样。
本来心中还洋洋得意的萧敬,忽然感觉若是这么一个少年英才,若是真的病死在平凉府可是真的可惜了。
当下便安抚道:“乖孙子,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何至于此。等到将来回京之后,凭借你平西伯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不是搓手可得,何必固执于一个江湖女子?”
陈生道:“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想起在一起点点滴滴,心里便痛如刀割,世间最难忘却便是情事了吧。”
萧敬摇头表示不解,拍着陈生的肩膀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安歇家中,好好养病,待我处理好平凉的事物,战事结束后,我们一起返京。届时我定然给你寻来些如花似玉的女子。这些日子,你也别到处乱走了,我也吩咐人保护好钦差公馆,以免打扰了你休息。”
陈生拉着萧敬的胳膊,颇为真诚的说道:“那就麻烦萧爷爷了,这些日子我的心好累,我也不想为这些烦心事麻烦了,这是我的钦差印玺,你暂且拿去使用,各路州官若是有所不从,三品以下,定斩不饶。”
萧敬当下大喜,稍作犹豫,最后还是接过了印信,对陈生说道:“乖孙儿如此明事理,大事可成已。”
说完又与陈生交谈了片刻,离开了钦差公馆。
魏玄风在门外等候多时,跟在萧敬身后,问道:“要不要加派人手保护陈生?”
说道保护二字的时候,魏玄风故意加重了语气。
萧敬得意的摇摇头道:“不用,没有了钦差印信和鹰隼骑的双保险,陈生便是没有了牙齿的老虎不足为惧,维持原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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