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魏玄风好歹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儿,一身赤血似焰,却不能与钦差大人率堂堂正正之师,征战外敌,如今反而死于这群宵小之手,实在是荒唐,荒唐啊!”
魏玄风早就觉得最近不安全,所以此次出行,外罩黑袍,内披重甲随行。
却不料就算是自己这般小心,依然没有意义。
自己的功夫,远远比不上陈生这般护住自己,密不透风。
眨眼间,周身上下已经被射中十几箭。
大腿上被长枪刺出来的伤口,正在噗噗的往外流血。
此时的魏玄风感觉自己的状态非常不好,脑海一阵阵的空虚,仿佛随时都要睡去一般。
对于一个偷奸耍滑了半辈子的人来说,此时能够发出这般的感慨,颇为不容易。
魏玄风心里恨透了陈生,若不是他,自己虽然每日里啃着沙子,但是手下有百十号兄弟,每日里收着保护费,偶尔还能跟兄弟们去喝个小酒,日子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也自由自在。
如今跟了陈生,本来以为能混个人模狗样,谁曾想到,每日里提心吊胆不说,如今反而要将命也搭进去。
这让他如何不恨陈生。
但是他偏偏又无比感激陈生。
因为跟随陈生这段时间虽然短暂,但是却让他感受到了很多,他几十年来都感受不到的东西。
尊严。
正义。
权利。
这些东西都在锦衣卫手里慢慢的褪去,成为一群堕落无能的蛀虫,人渣。
如今跟随陈生,才让他明白锦衣卫真正的意义。
此时距离生死,只有一步之遥,但是他的内心却又不停的复杂而矛盾着。
“驾!”
见到形势不妙,陈生一提缰绳,调转马头,手中长枪一挥,枪头瞬间划过一个刺向魏玄风的敌人的喉咙。
魏玄风身体一侧歪,险些在战马上倒下去。
陈生观瞧,却见魏玄风的腹部被一支破甲箭射中,鲜血如注,人俨然已经不行了。
陈生一把提起魏玄风,让魏玄风同样坐在自己的马背上,手中丝绦一甩,将魏玄风与自己缠绕在一起。
“钦差,别管我了,您快走吧,只有您活下去,兄弟们才不用白白牺牲。”
“你给我闭嘴,老子什么时候扔下过兄弟,你这个混蛋虽然笨的要死,但是也是不怕死的汉子,我陈生若是扔下你,岂不是害了我一世英名。”
陈生手一提马缰,战马蹿起,手中长枪直接穿透了一个人的面甲,仿佛从天而降的杀神一般。
“钦差,是兄弟没本事,事先没有得到任何的情报,让您又中了埋伏,您赶快放我下马,兄弟拼了命,也要帮您杀一条血路出来,我不能连累您。”
魏玄风一个四十余岁的汉子,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娘的,闭嘴!”陈生手中枪攥朝着魏玄风的后脑勺狠狠的一拍,直接将魏玄风拍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