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见看见何世昌这样,心中着实不喜,这人就是一个善于溜须拍马之辈,没什么才能,如果不是看在他愿意投效的份上,王正见还真不愿意拿正眼看此人,只是挥了挥手,打发他走了。
何世昌带着两个亲兵拿着拨付军饷的官文来到仓禀处,此地围着一圈结实的围墙,除了正面大门之外,再也没有其他门,门口站在八个兵士守卫,还有一个全副武装的挎刀校尉值守,在大门的两侧还分别有一排营房,里面都住着守卫仓禀的兵士,除此之外,仓禀内还有驻军,共有一千余人。
当值的校尉看见何世昌等人,立即上前一步跨立喝问:“站住,库房重地,闲杂人等禁止逗留,更不得入内,尔等还不快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本军爷对你们不客气!”
何世昌自觉得自己是天山军使,军职比这小小的守门校尉大得多,当即摆起官架子人五人六道:“大胆,本将军是天山军使何世昌,你一个小小的守门校尉竟然对本将军如此无礼?”
守门校尉斜眼望天作思考状,半天才摇头道:“天山军使何世昌?没听说过,我只听说天山军使好像是兵马副使韩振将军兼任的!”
何世昌一阵气急,怒气冲冲道:“本将军是半个月前上任的,韩振已经被撤掉了天山军使之职,现在由本将军出任天山军使!”
守门校尉上下打量了一番何世昌,最后却说:“那又如何?你做你的天山军使,我做我的仓禀守门校尉,本校尉可不归你管,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滚!滚!滚!”
“你······好小子,竟然对本将军如此不敬!本将军手里有调拨军饷的公文,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何世昌说着冲怀中掏出王正见写的公文亮出来给守门校尉看了看。
守门校尉狐疑地接过公文,打开看了起来,何世昌在旁边冷哼道:“看清楚一点这可是节度使王大帅亲笔写的调拨军饷的公文,你还不快命人给本将军准备好这三个月的军饷,本将军要立即带走”。
守门校尉仔细看了一遍公文,突然弃之于地,何世昌看得瞪大了双眼,指着守门校尉怒不可遏:“你你你······你竟然把王大帅的亲笔公文扔在地上,你好大的胆子!”
守门校尉冷笑道:“且不说本校尉无权调拨军饷给你,这事也不归我管,就算这事是本校尉管着,也不可能给你拨付军饷!”
何世昌大怒:“为何?”
“这位将军只怕还没有搞清楚,节度使王大帅虽然位高权重,但是他却不能直接管我们仓禀处,我们这里是直属兵马使府判官郑大人管辖,没有郑大人的亲笔手令,一文钱也不能从这里出去!这位何将军如果走的是节度使王大帅的关系,那你还是回去让王大帅直接给郑大人下令,郑大人写了调拨军饷的公文送过来,我们才能调拨军饷!”
何世昌目瞪口呆,随即又怒道:“你、你们竟然连节度使王大帅的命令都敢违抗?”
守门校尉双手一摊,“没办法啊,县官不如现管啊!”
何世昌见这守门校尉这么说,马上变了一副嘴脸,连忙堆起笑脸拿出一串铜钱递过去讨好道:“这位将军,能不能通融一二?”
“怎么?想贿赂本校尉?”守门校尉脸色一变,怒道:“我告诉你,不能!快滚,再不滚,信不信老子砍了你,然后再给你安上一个擅长库房重地的罪名,你死了也是白死!”
何世昌被吓得脸色唰的一白,带着亲兵狼狈而逃。
再次来到节度使府,何世昌很快又见到了王正见,便哭诉起来。
王正见一脸嫌弃的模样问道:“何世昌,本官不是让你拿着官文去领军饷了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何世昌当即道:“大帅啊,末将拿您的公文去仓禀处领取军饷,可他们说县官不如现管,您虽然贵为北庭节度使,却无权直接过问仓禀处的具体事务,他们只有见到了郑三的亲笔公文才能调拨军饷,否则一文钱都不给!还让末将来找大帅,请大帅给郑三下令,让他写一份调拨军饷的公文”。
王正见气得七窍生烟,一拍桌子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老夫身为北庭都护、行营节度使,竟然不能调拨军饷?”
幕僚徐屿在旁边叹道:“这赵子良正是处心积虑啊,早在一年前他就开始部署,悄然无声的把原本属于节度使府的权利夺走了,可我们这些人竟然还毫无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