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禅苦笑点点头:“师父既有令,我自然要遵从,不过师父,性命攸关时刻,总能用吧?”
竹照师太摇头:“也不能用!”
“师鬼……”温吟月忍不住,低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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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照师太瞪着李慕禅一瞬不瞬:“湛然,从此之后,你不准再用大明王经,即使生死关头也不准用,你可答应?”
李慕禅苦笑着点点头:“是。”
竹照师太哼道:“你心无所恃,也能谨慎一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凭你如今的武功,脱身绝无问题。”
李慕禅点点头,同意这一点,他如今的武功虽算不得绝顶,却也是一流高手,一心想逃,施展燃灯术足矣。
况且,他直觉惊人,提前预知危险,足以脱身。
两人说着话,慢慢出了车厢,这是官道旁边,两边光秃秃的,没有什么遮挡,路边是田地,正覆一层薄薄的雪,马上要融化干净。
一个老车夫正在小心的伺候拉车的红马,喂精料,倒了一些水,看李慕禅下来,笑呵呵点点头,没说话。
竹照师太搀着他下来,李慕禅笑道:“师父,不用,我还能走。”
“行啦,别逞强,慢慢走几步。”竹照师太仍双手扶住他左胳膊。
李慕禅笑道:“我还虚弱到那般地步,走几步路还成。”
“废话真多!”竹照师太哼道,白他一眼:“你现在虚弱,不能累着,免得落下病根儿!”
李慕禅见她神情坚决,不再多说,两人慢慢走了二十几步,又折回来走,阳光明媚,风却很硬,一阵北风吹来,李慕禅打了个寒颤。
“冷吗?”竹照师太感觉到了。
李慕禅点点头。
他内力充沛,温润的气息在〖体〗内流转,浩荡如江河,却无法驱走这股寒意,本应是寒暑不侵了,如今一阵寒风就吹透了心。
好像是来自骨子里虚弱与寒冷,纵使内力如海,却像隔着一层,帮不上什么忙,这种情形很古怪。
“你呀,这才明鼻大明王经的厉害吧!”竹照师太摇头,扶着他往回走:“还是别见风了,进去!”
两人重新进去,这一番折腾,李慕禅一回到温暖的车厢里,马上出了一身冷汗,浑身不舒服。
温吟月正蹙眉低头,若有所思,两手在空中轻轻划动。
见他们进来,她停下,打量李慕禅一眼,蹙眉道:,“师弟你冷吗?”
李慕禅点点头:“是,外面有点儿冷。”
温吟月看了看他,心是恻然,师弟寒暑不侵的人,如今却受不了一点儿风,想必他自己很难受。
竹照师太扶他躺下,盖上被:“再躺一会儿,挨过这几天会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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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昏沉沉的,实在挨不住,试着修炼观天人神照经,躺着观想,huā了好一会儿才进入天人神照图中。
天人神照图中,月华黯淡,如丝如缕,他相身凝出之后,丝丝缕缕的月华慢慢落在身上,顿时暖洋洋一阵舒服。
仿佛浸在温泉里,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醒来,车厢内一片黑暗,温吟月与竹照师太都不在。
他起身,渐渐有了一些力气,扶着车厢下来,眼前是一座小破房子,房前有一堆篝火,马与车夫在一边,竹照师太与温吟月在另一边打坐,火光映亮了两女的娇颜。
听到动静,两女睁开眼,竹照师太忙道:“湛然,别下来!”
李慕禅笑眯眯的来到近前:“师父,我还没娇弱到那般地步罢!”
“臭小子就喜欢逞强!”竹照师太瞪他一眼,忙进了车厢,拿出一顶毡帽给他戴上,扶住他:“外面太冷,小心受风寒。”
李慕禅笑道:“那可真成笑话了。”
他堂堂一个武林高手,却受了风寒,确实是笑话。
来到温吟月身边坐下,闻着淡淡幽香,他道:“师父,咱们这么赶路,什么时候能回山?”
“一个月足够了。”竹照师太也坐下。
正说着话,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忽然响起来,在夜空中格外清楚,由远及近,转眼功夫到了这边,“希聿聿”几声长嘶,五匹骏马人立而起。
五骑皆紧身劲装,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神情冷漠,胯下骏马也是黑色,现夜风融为一体。
温吟月蹙一下黛眉,五人正紧盯着她的脸看。
李慕禅轻咳一声,抱拳道:“五位壮士有何贵干?”
他如今头戴毡帽,身穿厚厚的棉衣,打扮得有些臃肿,紧缩着身子,实在不像是武林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