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清丽无双的面容上，冰冷地就像一块寒冰，红玲冷漠地说，“事到如今，我终于觉得你说的一句话是正确的。”

努力回想了一会儿，容锦还是记不得自己对她说过的哪句话，她侧着脑袋，疑惑地问道，“什么话，说出来听听。”

“谁都可以爱上，唯独不能是红尘。其实……我从来不懂什么是爱，我只知道，我不想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红玲低下了头，她摸了摸自己的面孔，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满脸冰冷的泪痕。

容锦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红玲落泪。许多年前，容锦还在流幻身边时，也是常常落泪，即便当时的她是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可是在杀人这点上，容锦却是觉得红玲比她做的还要好。虽然是好，但不代表是一件好事，因为红玲做的越好，便会陷的越深。

长叹了一声，容锦咬了咬嘴唇，“现在为时不晚，你还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仰起脸颊，红玲用双手抹去了泪水，“从我出了神界的那一天起，一切已经晚了。况且我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我不想回去。就算回去了又能怎样，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

容锦激动地转过了身子，按住红玲的肩膀，“红尘是神界的君主，更何况还肩负着守护神界的重任，他已经很累了，却还要顾及你。你是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为了任何一个人担心的模样，就连对我，他也不会有那样的表情。”

这句话，红玲听的是似懂非懂，总之想多了她也觉得头疼，倒还不如不去想。

掀开被子，红玲下了床榻，看样子她是准备离开这里，不过在次之前，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是流幻将你留在了这里，所以你才没有回神界？”

无奈地点了点头，容锦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红玲忍不住一笑，并且笑出了声来，“留在妖界吧，这里是个好地方，起码比神界要好。”

说完，她就已经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走了出去。红玲才刚离开没有多久，流幻就已经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满脸失意的容锦，“看吧，我说过的，红玲只适合做个杀手，不适合做有情有义之人。”

余光淡淡撇了流幻一眼，容锦转过身去，其实她的脸上早已是满脸的怒意，“流幻，那是因为你无情……”

流幻就这样站在她的身后，虽然只不过是几步短短的距离，却是让流幻觉得自己一辈子也追不上她。

那晚的夜格外静谧，容锦和流幻就这样一直站着，两人都是沉默着。最后，也是看着她入睡之后，流幻才离开的。

天雪山的夜晚更是寒冷无比，皑皑的白雪从漆黑的空中纷纷落下，那原本绽放的梅花都已被覆盖上了一层白雪。

夜风袭来，红玲独自站在悬崖上，艳丽的红衣随风扬起，那清丽无瑕的容颜，透着一抹清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