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尤!
陈宏顿时怒目,不禁喝道:“既然如此,父亲又何须犹疑,直接带人抢占铁矿即可。有父亲您在,难道还怕吴家翻起什么大浪?”
“事情哪有那般简单。”陈展摇头。
陈宏一怔,不由说道:“这有什么麻烦的?若是父亲忧心这对陈家名声不好,您大可放出风声,纠集各地乡党做见证,占据大义之名便可。毕竟,吴家当初之承诺,可是在十乡八镇都尽知的。”
他以为麻烦乃是陈展惜名,直接霸占铁矿会为陈家带来不利影响,从而声名狼藉。
却听大长老陈鹤幽幽开口,解释说道:“非是如此,而是吴家可耻,居然不远千里请来了青阳城屠家之人,从而扯虎皮拉大旗,言及该铁矿被屠家看中,无法再拱手让出。更无耻的说,若是陈家执意要收取,便去找屠家索要。”
什么?怎能如此无耻?
陈宏都是怒火中烧,吴家之无耻,简直是丧心病狂。而且,吴家居然请来屠家之人?
屠家产业宏大,底蕴恢弘,又岂会看上那区区一座小型铁矿?这分明就是借势托辞,意图反悔。
青阳城屠家?
那打伤父亲,让得父亲险些遭劫殒命的飞云宗内门弟子屠天罡,可也是青阳城屠家的嫡系子弟呢。
陈宏十指紧握,满脸涌现起煞气来。他与屠家,无疑算是苦大仇深,瓜葛不浅。现在,屠家居然又牵扯进来,看来这恩怨,是天命注定了呢。
思及于此,陈宏开口道:“父亲,既然吴家如此无耻,那我陈家又何须再讲什么江湖道义?直接点齐人马,兵出吴家铁矿,强行抢占就是。即使吴家想要假借屠家之势,那我陈家也非是好相与的!”
“此话怎讲?”大长老陈鹤眯起了眼睛。
“宏儿有话说?”陈展亦是饶有兴趣起来。
陈宏见状,顿时挺起了胸膛道:“父亲容禀,那吴家既然能够假借屠家之势,那么,我陈家也不差,为何不能向其他大城世家投诚?”
“噢?宏儿不妨说说看。”陈展眼神亮了起来,鼓励陈宏继续发言。
陈宏嘿嘿一笑,少年心性的他很快有些喜窃,红着脸,腆着神色,挠着头解释:“孩儿早曾听闻,青阳城甘家历来与屠家不对付,彼此竞争不断。既然如此,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那我陈家,又为何不能投诚甘家,请甘家抗衡屠家的压力呢?”
“孩儿想来,若是屠家的压力被甘家所阻挠。那么,青峰镇吴家,还能够被父亲您放在眼里?覆灭与铲除,皆在父亲您的一念之间。”
说到此,陈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少年心性,终归是有些露怯。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发表意见,参与左右陈家大权之决策。
陈展闻言点头,颇为满意,大长老陈鹤也是眯起了眼睛,思忖半晌,继而问道:“那以少族长之见,甘家何以会收容我陈家呢?”
陈宏闻言一怔,愣了片刻,随即恍悟回答:“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利益足够,甘家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对抗屠家,本是他们的分内之事,即使没有陈家,他们也时常作为。”
“所以,护佑陈家,为陈家扛着屠家之压力,那也无外乎只是一句话的事。而若陈家得势,自然也算是抽了屠家一巴掌。想来,甘家若是能知,必然也会十分乐意看到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