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晋臣反手躲开她的触碰,他疏离的动作,狠狠刺痛尤储秀的心。母子两人平静的对望,但尤储秀却从他眼底看到愤恨。
庭院外响起汽车声,傅东亭神色匆匆赶回家,进门就看到这么热烈的场面,不禁震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傅晋臣低头瞥了眼渗血的右手,冷声道:“怎么回事?”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傅东亭的眼神幽冷,“你去问他们!”
弯腰拾起地上的车钥匙,傅晋臣抽身往外走,却在经过傅东亭的身边时,沉声道:“从今天开始,我跟傅家,跟你们都没有半点关系!”
傅东亭脸色阴霾,拄着拐杖的手臂一阵发抖。
“晋臣!”尤储秀心头大骇,她抬脚来追,可傅晋臣头也不回的离开。
半响,傅东亭坐在沙发里,看着众人灰白的脸色,神情难看到极点,“你们谁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傅东亭亲自问出口,姚琴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她抬手捂着脖颈中留下的一圈掐痕,主动坦白。
咣当——
姚琴的话还没说完,傅东亭抬手就摔了面前的茶碗。他捂着胸口,被气的倒在沙发里。
“东亭!”
尤储秀立刻上前扶住他,急声道:“快去请医生来。”
傅家再度大乱,闻讯赶回来的傅培安知道发生的事情后,除去震惊,更多的还是慌乱。
医院的病房里,沐良陪着儿子好久都没看到傅晋臣回来。她秀眉轻蹙,心想包扎个伤口要这么久吗?
正要起身的功夫,傅欢颜的电话就打进来。沐良走到窗边接听后,不久神色沉重的挂断电话。
傅晋臣开车回到医院,先去急诊室又把伤口包扎一遍。医生叮嘱他不能继续这样剧烈运动,要不然伤口很难恢复。
回到病房外,傅晋臣透过窗口,看到还在沉睡的儿子,他没有马上进去,而是转身坐在边上的长椅里。
男人仰头长长叹了口气,神情异常沉重。
傅家的复杂,傅晋臣早就知道。他从小生活在那种环境里,似乎早已适应。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自己的母亲竟然如此冷酷无情?!
病房的门轻轻合上,沐良倒了杯水出来,递给对面的人。
傅晋臣抬手接过去,问道:“果果还没醒?”
“刚才醒了,”沐良转身坐在他的身边,“他问你去哪里?”
将纸杯里的水仰头喝掉,傅晋臣起身把纸杯丢进垃圾桶,随后推门走进病房。
窗外的天色逐渐黑沉,沐果果神色安然的躺在床上,睡颜沉沉。傅晋臣站在病床边,弯下腰盯着儿子的小脸,嘴角不自觉拉开一抹笑意。
夕阳垂落,病房里一片幽静。沐良站在他的身后,望着他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明亮的黑眸暗了暗。
刚才儿子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在问:爸爸在哪里?
经过这次的事情,沐良深深体会到,一个父亲对于孩子的重要。看到儿子沉睡的容颜,她眼眶不自觉发酸,心底无声感叹。
直到此时,沐良才明白过来,大人之间的争夺,最终受到伤害的还是孩子!儿子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良久,傅晋臣低头亲了亲儿子的脸颊,转身走到沐良的面前,沉声道:“你去撤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