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完一套拳,尤储秀端起温度适合的茶,含笑走过去,“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好,我早上采了些,让厨房煮的莲子粥。”
接过她递来的茶水,傅东亭看到里面冲泡的莲子心,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他眉头松了松,轻缀一口。
“沐家那个丫头,马上就要毕业了吧。”
尤储秀一愣,没想到他突然问起沐家,这两年他都不曾提过。
“快了。”猜测不透他的心思,尤储秀只能如实回答。
傅东亭点点头,吩咐道:“你抽空去沐家一趟,让亲家选个日子。”
“东亭。”
尤储秀轻唤,言辞谨慎,“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主见。”
“他不愿意?”傅东亭蹙眉。
尤储秀笑了笑,回答的模棱两可,“你真觉得,沐家的女儿够资格嫁进咱们家?”
轻轻叹了口气,傅东亭眼神微闪。若论门第,沐家确实相差悬殊。可父亲当年临终前,重托于他,定要报答沐家相救之恩。
早年傅老爷还没发迹之时,不过是个小船员。有次遇见台风,曾被沐良的祖父从海里救起,但好心人并未留下只字片语。后来傅老爷子依靠造船业打下这片江山,心里却始终惦念恩人。
“傅家怎能失信于人。”傅东亭感叹,世事终不能两全。
尤储秀敛眉,语气拿捏适合,“咱们老四,跟沐家那丫头不合适,他们相处不来的!”
“相处不来?”
傅东亭变了脸色,怒声道:“他跟那个戏子能相处的来?!”
眼见他动怒,尤储秀立刻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哄道:“好了别气,这件事我们慢慢再说,孩子们都等你吃早饭呢!”
扶着傅东亭进去,尤储秀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看起来,事情比她想象的难办!
自从傅晋臣答应赞助一百万,沐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都说无功不受禄,她平白要人家钱,纵然不进她的腰包,也觉得过意不去。
沐良洗过澡,吹干长发,又穿上保险的衣物,然后才迈步走到主卧门前。
傅晋臣习惯不关门,沐良没往里面瞅,抬手叩门。
“我在这儿。”
声音从身后传来,沐良转过头,只见男人穿着黑色衬衫,手中端着红酒,颀长身形倚靠在栏杆前。
“睡不着?”
沐良低头,朝他走过来,“我们谈谈。”
“说。”傅晋臣轻笑,抿着杯中的红酒。
沐良心里藏不住事,她蹙起眉,道:“赞助的钱……”
“嘘!”
傅晋臣伸手点住她的唇,他仰起下巴指过去,语气温柔:“这里的风景不错。”
这套房子地理位置极佳,沐良经常站在这里看夜景,她喜欢望着远处鳞次节比的街灯,享受喧嚣过后片刻的宁静。
“钱的事我说过了,算是广告费。”傅晋臣低低开口,沉声道:“你不欠我的。”
沐良一怔,没想到咄咄逼人的傅晋臣能这样说。挽起散落在耳后的碎发,她一时间竟难以找到说辞。
“谢谢。”半响,沐良闷闷的开口。
傅晋臣勾起笑,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觉得她这张小脸生得绝色,却不谙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