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慧盈的模样,步云倾畅快的大笑出声:“哈哈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古人诚不欺我。赵慧盈,你做梦都没有想过,你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吧?”
满满的一碗乌黑的药汁被灌了下去大半,剩下的全部洒在了胸前的衣服上,让赵慧盈显得越发的狼狈了一些。
两个宫女松开手,她反而不再挣扎,只低着头肩膀抖动。
步云倾眉心一皱,感觉心中阵阵发寒:“你怎么不说话?难道现在就疯了?”
赵慧盈慢慢的抬起头,一双眼睛明亮的惊人,甚至唇边还带着笑意:
“步云倾,知道为什么我是皇后而你是嫔妃吗?知道为什么我能够坐稳后位那么多年吗?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蠢货,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
如果没有猜错,沈凝华应该早就警告过你,别动我,可惜,你恨我入骨,再加上您心中对沈凝华的嫉妒,怎么也忍不了对吧?”
被说中了心事,步云倾眼中慌乱一闪而过:“我没有听她的话又如何,你以为你今日翻得了身?”
“噗!”赵慧盈捂着胸口,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她没有在意,反而低声的笑起来,似乎极为高兴。
步云倾猛地退后一步,猛地转头看向低头站着的嬷嬷和宫女:“怎么回事,不是说这药只会让身体虚弱吗?”
赵慧盈唇角带着血迹,笑意却格外的灿烂,她双眸明亮的看着步云倾,对着她无声的说了句:“你输了。”
灌药的嬷嬷和宫女们身形一晃,猛地栽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步云倾猛地向后退,心中满是惊疑不定:“赵慧盈,你收买了她们?”
赵慧盈趴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个龙纹玉佩,用沾了血迹的手摩挲上面的龙纹。
一道满是怒气的声音猛地响起来:“贵妃,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上带着水迹的百里擎苍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浑身湿透的太子百里瑾逸。
步云倾大脑轰得一声,只剩下满脑袋的轰鸣:“皇上?”
赵慧盈半趴在地上,手中死死地握着玉佩,脸上带着怀念向往的神色:“皇上……”
百里瑾逸连忙扑过去惊呼一声:“母亲!母亲,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百里擎苍快步走到赵慧盈身边,眼神扫过她手上的玉佩,视线微微顿了顿,转身怒视着步云倾:“贵妃,难道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皇上,”步云倾愣在原地,药碗还待在地上,嬷嬷和宫女都死了,她能解释什么,说她原本不想杀赵慧盈,只是给她灌让身体虚弱的药物?这话她说出来,也要有人肯相信啊!
百里擎苍收回视线,扬声说道:“去叫太医!”
百里瑾逸跪在赵慧盈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母亲、母亲您不要慌,父皇已经让人去叫太医了,太医很快就会过来,您定然会没事的。”
赵慧盈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若游丝一般,视线却坚定的看着百里擎苍的方向,嘴唇不断的动着。
“父皇,母亲有话对您说!”百里瑾逸发现她的意图,连忙出声。
百里擎苍神色变了变,眼神注意到赵慧盈手中的玉佩,还是走过来蹲下身:“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慧盈忍不住再次吐了一口血,脸色越发的苍白,她艰难的将手中的玉佩向上举:“皇上……您还记得它吗?”
他怎么会不记得,那玉佩是当初他送给赵家的聘礼,聘赵氏为妻……
“您当时说,聘赵氏为妻,称母仪之选,宜共承天地宗庙,兹册其为皇后……没想到一晃已经二十五年了。皇上,当初的话您还记得吗?”
百里擎苍声音冰冷:“现在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若不是你犯下大错,朕也不会废掉你的后位。”
“皇上,我不能不犯错啊……”赵慧盈眼泪滚滚而下,仿佛带着极大的委屈,仿佛要将身体里的液体全部哭干一般。
“这是什么话?”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盛名之主,难道就没有看出来吗?我的计划错漏百出,根本伤害不到您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