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严肃的告诉你，有，那就是我还亲手杀掉了三个因为受重伤而无法跟着大队转移，却宁死也不愿意落入敌手的好兄弟，你觉得跟这些相比，把我从部队里开除，又算得了什么呢？”

郭芙蓉默然，对于这种组织上必须要走的程序，她没有资格去评论，毕竟那是集合了无数智囊的心血凝集而成的智慧手段，虽然看似很不近人情，但是既然存在，那么就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半晌，才斟酌着用词道：“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虽然同样是执行特殊的作战任务，但是我们十九局毕竟跟你们影子部队的作战环境大不相同，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跟你们以前面对的同样的凶残，但是可能比他们更要狡猾，所以除了斗勇之外，我们更多的时候还要跟敌人斗智。

你在部队多年，身上的军人棱角太过锋锐，必须把它磨去才行；

也许你也听说过，很多从部队转业的人，尤其是像你们这种与世隔绝太久，跟社会严重脱节的人，再次回到这个社会上的时候，根本无法融入这个社会中，甚至有的连对象都找不到，连家人都无法相处。”

战斌张了张嘴，却始终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现象确实存在。

“好在你在加入影子部队作为学员期间，各方面的知识量贮备得很丰富，加上自从部长把你选为内定人员后，徐上将也就有意识的跟你增加了大量的非常规任务，就是为了能够让你更多的接触外面的世界。”

郭芙蓉似乎没发觉自己今天居然有这么好的耐心，说了这么多的话。

但是战斌却依然不领情道：“说一千，道一万，你们做的这些事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难道你们确定我一定会答应吗？”

郭芙蓉微微愕然，战斌的回答似乎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难得的淡淡一笑道：“组织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战斌毫不犹豫道：“可是我已经适应了我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为国家出力，并不影响你现在的生活，如我刚才所说，十九局特工只用来掩饰我们真正身份的最后一层保护色，我们真正的身份是建立在十九局之上，却脱离于十九局的一个更加隐秘，更加特殊的组织，我们的所有成员在社会上都有着各式各样的身份，只有在行动的时候才会聚集在一起。”郭芙蓉轻声道。

“那是什么性质的？国安部培养的杀手吗？”战斌冷道。

“虽然我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你说的确实很贴切！”郭芙蓉坦诚道：“但是我们跟臭名昭著的踏脚石、红色刺刀不同的是，我们为国家服务！”

战斌默然，他知道对方说的两个组织，前者隶属cia，后者隶属克格勃。

如果换个时间，对方找上他的话，他说不定直接就欢喜的接受了。

但是此刻的他心里牵挂着诸葛明月，这个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虽然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是最糟的，起码还没有收到坏消息，但是就是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才是最折磨人的。

心里没来由的对于这来得莫名其妙的安排产生了强烈的抵触。

郭芙蓉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接着道：“就算你自己觉得你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但是生活却无可避免的留下很多缺憾，比如，作为一名孤儿，难道你不想寻找自己的身世吗？”

身世？

多么遥远的字眼？

也不知道被淡忘在哪个角落了？

以至于战斌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双眼蒙上了一层茫然，突然，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颤抖起来：“你说什么？这……可能吗？”

是啊，他从小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到底是他的父母抛弃了他，还是只是意外的被人拐走，总之，因为人贩子无法提供详细的信息，他最终只能够在孤儿院长大。

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眼前总是出现两个身影，可是当他努力想要回忆梦里的那两张面孔，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放弃，不是因为失望，而是绝望。

渐渐的，又变成适应了。

如今有人重新提起了这个话题，让他如同堕入永夜的人突然看到了天边的一丝曙光，可是却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郭芙蓉难得的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道：“我只知道，我们找不到的人，天下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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