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自小就懂事明理,村里的男、女、老、少都知道,可惜后来自卖自身进了马府,见的少了。
可就这样,每回大丫回来,见了村里人也不拿大,待谁都是笑盈盈的。
大丫忙忙地对着让路的村里人点了点头,不管认识不认识,毕竟都是一个村的,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等到单雅她们过去了,众人便议论开了。
单雅此时关心的是自己院子里的一滩事儿,根本没心情听众人议论什么。
单娟和单香在内院听说不仅单雅回来了,大丫也回来了,精神登时一振,也不说话了,忙忙地奔到内院门口,朝着外院瞅去。
单雅和大丫进门后,看到的就是单张氏与单吝扭打在一起的情景。
单雅和大丫与杨满根对了一个眼光,便朝着两个衙役瞟了一眼儿,见两个衙役满是傲慢,根本就没有理会的意思。
单雅和大丫对视了一眼儿,便朝着单张氏和单吝看了过去。
没办法,院子里除了单吝和单张氏的扭打声,便没有别的了。
大丫想了片刻,便走向仍扭打在一起的单张氏和单吝,忍住心中的怒气,笑看着单吝说道:“叔,二婶,你们这是怎么了?怎的打到我家来了?”
单吝见大丫来了,便松开了揪着单张氏的手,指着内院的门愤怒地说道:“大丫,你总算是回来了,那个三丫把娟子和香丫头强留在你家里了,不让她们回家,所以叔才……”
他说着,便伸手指向杨大郎和杨二郎。
单雅听了,不由冷笑着说道:“你的动作还真够快啊,昨天来闹了一场,今儿竟然带着衙役来闹了,你怎么不说说你是怎么对娟姐姐和香姐姐的?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一个被你硬逼着嫁给了将死之人,那人死了之后,人家要把香姐姐送回家,可你呢?是怎么说的?村里人可是都听到了;另一个则被你逼着去给人做妾,她不愿意,你就打地她皮开肉绽,后来有人出高价,要买下她,你又是怎么做的?你摸着心口好好问问自己吧?还是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迟早要还的。”
单雅说着,也不理会他,径自来到两个衙役面前,笑着问道:“今儿不知道差役大哥来家里公干,不知道何事儿竟然打扰到你们,让你们专门跑这一趟。”
那两个衙役相互瞅了瞅,随后便看着单雅冷声问道:“你就是三丫?”
单雅看了他们一眼儿,丝毫不怯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三丫,按说你们来了,至少要请你们吃口茶的,可你们毕竟是公干,所以还是先办事吧,请问你们来我家,到底有什么事儿?”
那两个衙役登时就是一怔,没想到一股丫头片子竟然一点儿也不怕他俩,遂上上下下打量了单雅一眼儿,随后便伸手指了指内院,冷声说道:“你叫上她们两个,跟着我们走一趟吧?”
单雅见了,不由疑惑地瞅着他们说道:“走一趟?去哪里?莫不是县衙么?要说跟着你们走一趟也没什么,不过三丫听说若是县太爷传人,那可是要凭证的,你们总要出示一下凭证吧?三丫总不能稀里糊涂地就跟着你们去。”
两个衙役见了,当即便盯着单雅仔细看了一会儿,心里寻思着,这个丫头的胆子还真大,倒还知道要凭证,可他们哪里有县太爷发得凭证啊?不过是被单吝花了银子请来帮着吓唬吓唬她们的,不如撑着,继续吓唬吓唬她。
两人想到这里,便把眼睛一瞪,瞅着单雅恶狠狠地说道:“什么凭证不凭证的,就凭我们身上的这一身衙差衣服,你就得跟着我们走一趟,快,莫要啰嗦,叫上她们两个,立马跟着我们走,莫耽误了县太爷办案子。”
单雅见了,心里不由疑惑起来,看着他们笑得越发随和地说道:“差役大哥,还请你们拿出凭证来,若是没有什么凭证,就请恕三丫没有时间奉陪了。”
单雅说着便冷了脸儿,来到了大丫的身边儿。
那两个衙役见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儿,抢步就要过来抓单雅。
单雅的耳朵何其敏锐,她可是早就留心着的。
她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敢忙把身体往旁儿一扭,硬生生地躲过了衙役伸来的爪子。
大丫听了单雅的话,心里登时警醒起来,瞅着那两个衙役沉声问道:“请问你们今儿来我家里,到底有什么事儿,不说清楚就抓人,这怎能让人信服啊?难道你们就不怕县太爷责罚?”
大丫问着,见那两个衙役根本就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忙挺身挡在了单雅的前面,盯着那两个衙役冷声问道:“你们说公干,总要有县太爷下发的凭证吧?请出示一下吧,这样大丫也好配合你们行事。”
单吝一听,登时就奔了过来,瞅着大丫忙忙地说道:“他们是县太爷派来的人,要抓了三丫和我那两个死丫头回去问案的。”
大丫见了,心里的疑惑更甚,瞅着单吝点了点头说道:“叔,大丫知道的,但县太爷派人公干,可都有凭证的,他们不出示凭证,大丫又怎知道他们是来办案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