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节 重生

“....你的意思，始终是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没有原谅自己吗...”兰斯洛奇微微叹了口气，过激的表情也重新放缓了下来，白色的瞳孔中透出一抹颓废：“所以才要处心积虑要让我们再度出现在世界上，现在是利月，等到我达到你的标准之后，是否也可以重新回到原本的世界了？”

我回过头，红色的眼瞳中透出一丝复杂，“不...你多心了，这只是因为我个人的意思罢了，你们在我这里已经混吃混喝够长时间了，可不要一直寄希望能够在这里长久地躲避下去...”

说完，我抖抖披风，身躯猛然化成一大群蝙蝠从窗口呼啸而去，而看着我离去的方向，兰斯洛奇长出了一口气，疲惫地在椅子上重新坐了下来，回想起我刚才的话，有点无神地看了一眼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果然...不管个别人如何努力，和平和繁荣也只是人类社会中的一个时期而已吗？真...不甘心啊...”

.边缘之地中，一个巨大的身影明显有些茫然，四周既不是海军广场，也不是其他的地方，而是一大片看也看不到边际的废墟，“切！这是什么鬼地方！”略微有些焦躁地握了一下手里的大刀，人影再度回了一下头，而映入他眼帘的依然是破碎灰白的废墟碎片。

“喂！纽盖特...”突然，一个凭空响起的声音让人影猛地顿了一下，随后有些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着面前的那个模糊的身影：“杰瑞船长！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身影模糊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更为模糊的诡笑，随后身影仿佛空气中的水汽一般再度消失不见，看到这个情况，白胡子愣了一下，面前的情况让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四周突然响起了一阵低低的声响，像是午夜的风声，又像是一大群幽灵的窃窃私语，警觉地望向四周，白胡子低骂了一声：“杂种！有本事出来让老子看看你是谁！”

听到白胡子的声音，四周的声音更响了，像是肆无忌惮的狂笑，迷雾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人的影子，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瞳，嘴角阴森的诡笑让人不寒而栗，“喈喈嗟...食物..食物...”

然而这个时候，这些人影突然尖叫了一声，随后伴随着四周迷雾的消散再度消失不见，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身影慢慢走过来，望着愕然的白胡子轻笑了一声，嘴角泛起一个调侃的弧度：“怎么了？白胡子，现在还搞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吗？还是说自己的死亡这么难接受吗？”

白胡子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后有些确认般地收起了手里的大刀，重新将其立到自己身边：“原来是你，这个鬼地方到底是....”

“亡者的空间罢了...跟我来吧，到你该去的地方去，死者...”黑色的披风在黑雾形成的风中微微地飘起，人影的红色眼瞳中诡异地亮起两点红色的光芒，“这样子你就可以真正实现你生前的愿望了，拥有真正的家庭...”

白胡子的眼瞳微微地收缩了一下，家庭，这是他从小就渴望得到的东西，从小就成为了海贼船上一员的他既不渴望财宝，也对征服和杀戮兴趣不大，唯一想要的就是一个有着亲人的家庭。

“家..家庭...”白胡子微微低下头，细细地品味着这个自己从小一直渴望的词汇，而那个招手的人影似乎有点着急地再度开了口：“如何？跟我到你该去的地方，这样子你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听到这句话，白胡子抬起头，而还不等他答话，另外一声充满调笑的声音就从迷雾的另一端传了过来：“真让我没想到啊，白胡子，你可真是个有用的人才，才刚到这里就给我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呢...”

听到这句话，白胡子有点惊愕地望向那个方向，而站在他对面的人影则是不由的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转身就想逃跑。然而，这个动作只做了一半就被迫中断了，我闪电般地出现在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身影旁边，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毫不留情地抓住对方的脑袋狠狠地砸向地面。

“咔嚓！”“吱啊！！”骨裂的声音和惨嘶同时响起，被我抓着的人影身躯抽搐了一下，脖颈扭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度，但是我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将人影提起来用空出的右手抓住其左肩，猛地一扯，硬生生地将人影撕成了两半，然而却一滴血也没有溅出来，被分尸的人影伴随着一阵模糊的扭曲重新化成了一阵黑雾消失在了空气中。

望着这一幕，白胡子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这算是什么？卡萨，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我回头望着白胡子：“地狱而已，你不会认为你这样子作恶多端的海贼还能上天堂吧？”

“哼！”冷哼了一声，白胡子望了一眼四周：“放心，我从来没这么认为过，刚才那个混蛋是怎么回事？”

掏了掏耳朵，我不在意地转过身：“力量过于强大的副作用之一，先从这里出去再说吧，我可不喜欢这个地方...”

愣了一下，白胡子重新望了一眼四周，有些吃惊地看了我一眼：“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你的精神世界？”

走在前面的我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啊，地狱由恶魔创造并掌管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你又何必摆出那副吃惊的样子来？”

眉头跳动了一下，白胡子皱了皱眉，眼瞳中闪过一丝光线：“这么说来...艾斯也在这里？”

“哼...谁知道呢？”我的嘴角挑起一个诡笑：“算了算了，看在你为我解决了一个麻烦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是的，他和你那些在大广场上战死的儿子们都在这里，如何？是不是觉得这地狱也很温馨了呢？”

眉头舒展了开来，白胡子望了我一眼，语气里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压抑：“混蛋！还真是会吊人胃口！现在能告诉我了吧？刚才那个不懂礼貌碰触他人执念的混蛋是怎么回事？”

“啊...精神世界的副产物罢了....”走在前面的我嘴角带着一丝看不出感情的弧度：“当我收集了众多灵魂之后就发现了这个副作用，一些被自身遗忘的念头和想法会慢慢聚集起来，进而成为拥有**思维的精神体。这就危险了，因为这些个不老实的家伙可是会和真正的主人抢夺身躯主控权的，当然，为了撂倒我这个主意识体，他就需要大量的灵魂来让自己成长，所以，我必须在他们还没有可以和我一较高下的精神力时将之抹杀。我这样子说，你明白了吗？”

“....”回想起我刚才毫不留情的手段，白胡子不由得狠狠地皱了一下眉：“...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嘿...多做几次也就习惯了...”我戏谑地望了一眼张握的手心，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随意：“只不过是把自己多杀几次而已，反正那些无聊的念头还会再度重组...说起来，你好像在外面留下了不得了的笨蛋呢...”

眼神沉默了一下，跟在我后面的白胡子叹了口气，“蒂奇吗？我始终是下不了手啊....”

我嗤笑了一声，有些戏谑地回了一下头：“就因为他最后的那声‘老爹’吗？你的执念也够奇怪...”

这次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我的话，白胡子的声音也有些豪迈：“个人都有个人不同的执念，为了这个做什么事情都不算过分...只是...辛苦那些还活着的孩子们了...”

随着我们一边走路一边说话，四周的迷雾也逐渐变淡，继而一个破碎的圆形广场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具歪斜的雕像坎坎向着天空伸出双手，而在那里，几个身影让我颇感兴趣地驻了足：“哦，看起来有人来迎接你了，白胡子...”

站在广场上有三个人，分别是萨伊、艾斯以及雷诺，萨伊一脸笑嘻嘻的，艾斯则是带着一丝惊愕，但更多的是感动地看着白胡子，语气也哽咽了起来：“老...老爹...”

而雷诺的脸色却不太好，看到这个情景我大概也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有点无奈地看了一眼萨伊：“呼...萨伊啊萨伊，你对于酒友的热情是不是也有点过头了？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跑到边缘之地来可是让我很为难啊...”

“哈哈哈，别在意别在意嘛...”哈哈一笑，萨伊朝着我身后的白胡子竖了个大拇指，眼神也带着赞赏：“好样的！哥们！你的事情我可是都看到了！你真是个合格的父亲！”